喉咙干涩,心跳不止。
太阳穴处发酸发胀,右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一杯温水下肚,她的情况并未得到多少好转,心中慌张之意反而更甚。
眼前的情形,让郦酥衣仿佛回到沈顷第一次带兵出战时。那夜狂风怒号,她独身一人坐于帐中,听着扑打入帐的风声。
今夜与那一夜不同。
今夜无风无浪,周遭一切寂静。
越是寂静,越是悄无声息。
郦酥衣便愈发感到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她自榻上起身,随意披了件衣裳,掀帘往外看。
扑面一道冷风,凌冽,宛若锋利的刀。
直在她面上划拉了个口子。
不远之处,依稀有火光。
她心中不安稳,拉紧了兜帽,下意识朝那火光走去。
被那人群围着的,正是魏恪。
此番出战,沈兰蘅带上了长襄夫人,他将魏恪留在军中,镇守军营。
一道人影飞快闪过,即便隔得有些远,郦酥衣仍能看见,此刻魏恪的手中已多了一份军报。
他低下头,匆匆看了眼。
只这匆匆一眼,男人的面色竟遽然一变。
郦酥衣踩着冰凉的夜色,克制不住脚下步子,向前走去。
似乎察觉到什么,对方抬起头,看见了面色同样很是难看的郦酥衣。
漆黑如墨的夜幕里,少女长发倾泻,轻披于肩头。那一双眼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军情,原本被冷风吹得发红的一张脸,此刻竟有几分煞白。
魏恪一怔:“……夫人。”
他下意识,将手中的东西往后藏了一藏。
即便他举止迅速,郦酥衣仍看见了他的动作。
“是前方的军情吗?”
她问。
魏恪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头:“是。”
不过转眼间,他又立马道:“夫人千万莫要担心,二爷正在玄临关处御敌。如今只是遇见了一些小问题,并不碍事的。”
郦酥衣抿抿唇,往后稍稍退了半步。
“我知晓,我只是在帐中有些不安心,心中堵闷,便出来透一透气。”
她的声音很柔,很轻,宛若一道微弱的风。
“既是无大碍,那便好。”
即便不用魏恪说,郦酥衣也知晓。
如今西蟒出兵,军中正是混乱之际,自己不应该出现在此处。便在她侧了侧身、欲离开之际,忽尔又听见一道急匆匆的马蹄声。
“报——”
那人身形匆忙,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侧的郦酥衣。不等魏恪着急阻拦,那人已径直扬声道:
“前线急报——魏大人,沈将军被困玄临关中,亟待增援!”
郦酥衣脚下步子一顿。
“报——”
“报——”
又是两匹飞马。
“报——”
“前、前线急报——沈将军误中西蟒贼人奸计,被西蟒人追击,如今正逃离玄临关,欲朝箜崖山方向而去!”
“报——我军已撤离玄临关,此去将士折损、折损十之有三!”
“报——我军在沈将军的带领下,暂避于箜崖山中,此去将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