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肯退步,再说下去,也不过徒增争吵。
周璟承深吸一口气,忽而退后半步,拱手长揖:“孤中意阿归的心情,与公公爱护女儿的心情是一样的,既然孤与公公都是存着保护她的想法,何不听听阿归自己的意思呢?”
“孤可向公公保证,绝不以地位身份强求,但也恳请公公莫要过多阻拦,给孤一个公平追求的机会。”
时序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周璟承其实还想说,北地一行,他势要带上时归一起,也好避开京中的诸多耳目,与其多多相处一些。
可是他观掌印态度,明智选择了闭嘴。
有时序在家,他必不会允许太子再跟时归见面的。
周璟承望着左右如押送犯人一般,送他出府的暗卫,也只能暗暗惋惜,心道等下次再来,路上还要更快点儿,才好与时归多说几句。
对于阿爹跟太子的交谈,时归好奇极了。
她心痒难耐,一听说太子离开,就赶紧找去书房,看书房从里面落了锁,转身就绕去了侧窗那边,踮起脚尖,脑袋往里面一探:“阿爹!”
时序手里捉着一支笔,正定定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因精神太过集中,也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人。
直到被喊了这么一声,他才肩膀一颤,只觉得心脏都快要被吓出来的,回头语气不善道:“又在闹什么!”
时归遭了训斥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撑着窗子往上窜了窜,看模样是想直接跳窗进来的。
这一举动又是让时序心头一惊,顿时顾不上旁的了,赶忙道:“等等等等——我去给你开门!”
“放着正门不走,一天天的,净整些跳窗翻墙的幺蛾子,这也就是没出事,万一你哪日脚下不稳,摔个头破血流的,我看你怎么后悔……”
时归做了个鬼脸,并没有将阿爹的唠叨放在心上。
看着她的模样,时序彻底破了功,忍俊不禁,旋即又想到——
这京城那么多名门闺秀,随便挑出一个,都是端庄雅致的,也不知太子是哪根筋不对,放着那么多贵女不选,一定要跟他家阿归耗上。
时序不爽地轻啧了一声,抬手在时归脑门上点了一下子:“都说了让你离太子远远的,就不听!”
“什么嘛……”时归往后躲开,顺势问道,“我听说殿下已经走了,阿爹刚刚跟殿下聊什么呢?”
“可是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还是阿爹跟殿下起了争执?我看你们脸色都不怎么好,是不是出事了呀?”
时序才缓和没多久的表情又一次冷了下来:“哼!”
见状,时归可是愈发好奇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追问,时序始终不肯将他与太子争执的点说出来,实在被问烦了,也只是意有所指地说一句:“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时归的心思全被吊起来了,越是问不到,越是抓耳挠腮,最后她甚至说出:“阿爹若是还不肯说,我就去找殿下问,殿下肯定会告诉我的!”
“你敢!”时序登时怒道。
时归稍有瑟缩,瞧着阿爹的神色不似作伪,也不敢继续忤逆,弱弱地说了一声:“我不敢还不成吗……”
“阿爹——”她上前两步,抓住阿爹的大掌,左右晃个不停,连着喊了好几声,才说,“阿爹就告诉我嘛。”
“我也是担心阿爹,害怕阿爹吃了亏……可是殿下做了什么对不起阿爹的事?”
时序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