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是亲父女吗?
时二将双指按在时归颈口,不过片刻,就见她仿佛被遏住了呼吸一般,大大张开嘴,偏吸不进一点空气,身体也出现痉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时二看到了想见的画面,立刻将手指移了开。
他从床榻边离开,转头就写了新的药方,等医馆的老大夫给抓了药,他又亲自去熬,抓紧给时归喂了下去。
在此期间,时序寸步不离。
周璟承听见里面的动静,本想进去看看的,谁知进去里间的唯一一道门外站了司礼监的甲兵,一见他靠近就警惕起来,谨慎道:“殿下,大人有令,不许您入内。”
周璟承:“……”
他对时序的做法心知肚明,轻笑一声,到底没去试探掌印大人的底线。
时二一共煮了二碗药,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回。
在喝完两次后,时归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歪头倒在阿爹怀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后,终安然睡下。
到了这个时候,时二才有心情多解释两句。
“奴婢已经跟医馆的大夫问过了,他提前帮小妹解了春|药的药性,只余了红疹不知如何处理。”
“老大夫的药以压制为主,或能解一时之难,可等后面反噬起来,情况将严重百倍。”
“奴婢已替小妹散了老大夫的药,眼下没什么,但等入了夜,可能就要重新发作起来了,届时奴婢再给她施针用药,过程或难熬些,却不会有太大风险。”
“大人……不如先歇一歇吧。”
多日煎熬下,时序眼眶中已全是血丝,双目酸涩难忍,更是一度出现耳鸣头晕的情况。
在没找到时归前,旁人便是见了也不敢多劝。
如今时归被找到了,看时序那样子,实在不像无恙的,时二只怕小妹还没醒来,大人先倒下了。
奈何他的劝说,于时序不过耳旁风。
外面的事有太子和时一等人操持着,他们抓到了藏匿在京城的线人,一番刑讯后才找到瑞城来,如今又拿了醒春楼的陈妈妈,从京中被拐卖的女子,其中半数都由她经手,她自然也清楚上面下面的卖家买家。
一开始陈金花还不肯说实话,直到被关在醒春楼的姑娘们都被救了出来,其中不仅有齐茜等人的供词,另有其他受了陈金花逼迫,当堂做了指正。
时一心里憋着一口气,在请示过太子后,连问也没问,先给陈金花扒了一层皮,等人被教训怕了,余下再问什么话,嘴巴也就没那么硬了。
齐茜身上的春|药与时归的乃是同一种,就是花楼里常见的助兴|药,随便一家医馆都能解。
也是从她们口中,时二得知了时归吃到的花生的准确食用量,再想到她打的主意,几人一时间又是惊愕又是无奈,等转头再拿人时,一应手段更是残暴了。
约莫子时时,时归果真发了病。
好在时二早有准备,他又叫了老大夫的小孙女帮忙,忙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将风疹给压了下去。
时归冒了一身冷汗,到最后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在瞧见身边熟悉的身影后,张了张口,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复在银针和汤药的双重作用下再次昏睡了过去。
“阿归!”时序面上一紧,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