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对伍小平道谢,示意他们任务完成,可以回去休息了。伍小平行了个军礼,带着自己的人,很快就离开了。
车队驶离后,范夜霖才注意到几乎隐没在黑暗里,无声无息站在旁边的韩谨,不由蹙眉:“这小鬼怎么也在?”
韩谨扯开唇角,对他露出一个隐隐藏着嗜血的冷笑,不甘示弱的回击:“前夫哥,几天不见,怎么好像老了不少?”
程以川叹了口气,主动走上前打开家门,示意两人:“能不能先进屋再吵?我可不想明天上报纸头条——虽然这小区安保不错,也难保不会有偷偷溜进来的狗仔。”
范夜霖和韩谨对视几秒,首先让步移开视线,迈进程以川的家——他懒得跟一个心智不成熟的臭小鬼计较。
韩谨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板着脸跟了进去。
程以川看了看身后寂静的夜色,最后一个走进去,反手把门锁上。
范夜霖和韩谨就像两只第一次来到其他猛兽地盘的野生动物,谨慎的站在门厅四下打量,并没有探索内部空间的欲望,程以川不得不挨个给他们引路,带到客厅里坐下。
“叶先生和周先生过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程以川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摘下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温和无害的大学生,笑着说,“我们就再耐心等待一会吧。”
范夜霖皱起眉头,又问了一遍:“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程以川低头喝了口茶,不答反问:“你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了吗?”
范夜霖警觉地看向他,瞳孔微微收缩——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两只瞳孔收缩的反射,似乎有着微妙的不一致。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痛苦的皱起眉头,手指拧上眉心,那道鲜红的痕迹被指甲掐的越发鲜明。
程以川露出了然之色:“你的DID果然加重了。为什么不遵医嘱,提前出院?靠你自己,是不可能控制住副人格的。”
范夜霖用力闭着眼,哑声道:“……没有用的。不管再吃多少药,他都不可能消失。他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他。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还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那张英俊消瘦的面孔满是阴骘和疲惫,与从前那副矜贵高傲的模样判若两人。
韩谨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看你那狼狈样,景卿哥就算见到你,恐怕也不敢认了!”
他话音刚落,范夜霖就忽然睁开眼看向他,瞳孔剧烈收缩放大几次后,整个人的气场陡然发生改变。
沙发上的俊美男人不耐烦的脱下束缚感极强的黑风衣,动作优雅的舒展修长四肢,活动颈项和手腕,宛如一头慵懒舔舐着毛发的雄狮。
“我听到你提起卿卿……”范夜霖微笑着半眯起眼睛,语气散漫,“他终于回来了吗?”
韩谨以前只是听说范夜霖有两个人格,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挺新鲜的打量他几眼,扭头向程以川求证:“他看着病得比我严重多了,对吧?”
程以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叹息道:“你别捣乱……范影帝——不,范迟昼先生,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冒昧的问一下,现在你和范夜霖,谁掌管身体的时间更多些?”
范迟昼微笑着看他,神色玩味:“大概是……势均力敌?”
“就算范夜霖减轻了药量,之前一段时间的治疗基础也还在,你不太可能随意出现,一定是有条件的。”程以川歪头看他,修长的食指抵住太阳穴,若有所思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触发人格转换可能的条件也许是……占有景卿的念头,之类的?”
范迟昼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同是医生,你比那个姓白的女人聪明多了。”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