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并不卖关子,痛快的说:“我知道你是夜霖的新婚妻子,这是他还在Y国拍戏时,亲口跟我说的。”
毕景卿越发不解——范夜霖在国外拍戏的时候,明明是拿他这个被迫娶回家的妻子当空气的,怎么会跟谢珩提起呢?
谢珩继续说道:“听说夜霖最近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中……毕先生,您知道他的下落吗?”
毕景卿摇摇头道:“我也一直在找他。”
谢珩闻言,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毕景卿试探着说:“其实我知道他生病的事……谢导是为了这事找他吧?”
谢珩一怔,整个人放松不少:“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好办多了。”
“谢导,您能不能告诉我他在Y国拍戏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霖哥一直不肯说,我很担心。”
谢珩想了想,颔首道:“好吧,你的确应该知道。其实夜霖早就有DID的症状了,这些年他一直控制的不错,可是在拍摄《留情》期间,他的症状却忽然快速恶化。”
他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徐颂这个角色有较强的攻击性和反社会人格障碍,夜霖他精神状态本就脆弱,又入戏太深,更容易受到角色影响——说实话,我一直很后悔邀请他出演这部电影。”
“我听说《留情》的女主角在拍戏过程中受伤……”
“啊,原来你连这个都知道了。”谢珩苦笑,“没错,夜霖在拍摄最后一幕的时候失控了……我喊了卡,但他不肯松开掐住琳达脖子的手,导致她咽喉受伤,住院观察了一周。”
他说的含蓄,当时的真实情况,其实是范夜霖差点失手掐死饰演他妻子的琳达,是被工作人员强行拖开的。
他太沉浸于徐颂的人生了,那些偏执的痛苦和绝望塑造出一个极其危险的人格,在拍摄最后一幕的时候,副人格主导了范夜霖的身体,导致他险些失手杀人。
“琳达住院的时候,他也被心理医生要求强制休息,并且进行多次谈话治疗。治疗的效果不错,一周后,他恢复了正常状态,电影顺利杀青。”
“但是徐颂一直存在,对吗?”
谢珩深吸一口气,压低嗓音道:“在Y国的时候,夜霖告诉我他已经解决了徐颂,我本来是深信不疑的。直到杀青宴后,我去他房间找他,却发现他在对着一个小红本微笑。他很高兴的告诉我,那是他的结婚证,他在国内已经结婚了。”
毕景卿怔了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虽然只有那么一个瞬间,但是我总觉得……”谢珩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他不是他,而是徐颂。”
毕景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周冶皱了皱眉,伸出手臂揽住毕景卿的肩膀。
谢珩有些惊讶的看向周冶,出于礼貌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夜霖回国后,我反复回想起这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安,于是借着金奖之夜的机会来Z国找他,没想到他已经失踪了。”
“毕先生,徐颂的危险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他对妻子的占有欲极强,那是一种能毁掉一切的可怕欲望……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
从谢珩那里打探到的情报,让毕景卿越发不安。
他知道徐颂一直存在,却没想到早在范夜霖还在国外的时候,那个危险的副人格就已经盯上了自己。
谢珩给毕景卿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是一个叫白湖的女医生的。据谢珩说,她是范夜霖的私人心理医生,专门负责治疗他的DID。
毫无疑问,这位白湖医生,就是他在范夜霖家门口捡到的那个小药瓶的寄送者。
范夜霖丢掉药瓶,也许不仅仅是因为抗拒药物副作用,更是因为他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