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呜咽,拒绝的字句重新被填埋进柔软的天鹅绒:“不、不要...叫我。”
表面看上去高贵华丽的东西,却还是一碰就皱成了这幅模样。像他自己。
“那怎么行,不喜欢‘云少校’的话...不如叫名字吧?”失神间,弥隅还在给他出选择题,“还是这两个...你选一个?”
这话问完,彼此身上一模一样的两块印记,狠狠撞在一起。
云落话音都开始打颤:“名字、叫名字...”
弥隅却没听到似的,未做回应。
停停不下来,推又推不开,云落似乎真的急了:“别这样,弥隅...”
“那要哪样?”弥隅恶劣低语,“命令下不明白,要做下属的怎么遵守?”
哦,他被提醒,现在他是中校,而弥隅依旧是少校,从从属级别上来说,他已经是弥隅的上级了。
可这有什么用,在Alpha面前,Beta只能认命接受对方的为所欲为。他身为中校下达一声停下的命令,弥隅即便军衔低于他,也一样不会听。
云落的意识已经近乎错乱,从和弥隅初识到现在,发生过的一幕幕像跑马灯一样在眼前闪回。一开始两人有多敌对,现在正发生的事就有多荒唐。
是为所欲为吗?他扪心自问,明明弥隅这一次的行径有他自己的默许。
他亲手救了一个死对头回来,处处压制他、欺负他、玩弄他——也用命护他、要替他回到危机四伏的S区去。
在他沉默的间隙里,弥隅开始催促:“说话呀,长官?”
什么长官...明明才说好了叫名字的,转眼又搞出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云落溢出生理性的泪,在上下睫毛间糊成一片。主动权丝毫不在自己,他不得不开口:“别...不动...”
弥隅在他的侧颈落了个轻吻,应下他的话:“好,都听你的。”
云落背后凸起的疤蹭在他的胸口,触感分明。
弥隅的影子盖下来的时候,有一滴液体落在云落脸上。他抬手擦去,想是弥隅脸上落下的汗。
尽管弥隅明知道受孕几率微乎其微,即便真的永久标记了云落,只因他是个Beta,所以要不了多久,标记的痕迹也会自行褪去。
就像,他和云落之间,这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即便将此时的情绪全部用力发泄出去,也依旧没有任何方法确认自己真正占有了云落。甚至无法确认,如果有一朝他先云落一步死去,自己究竟能在云落的心里待上多久。
他低头看看自己与云落被汗水沁湿的手臂,两个一模一样的通讯器互相靠在一起。他捞起云落的手,蛮横地以五指插云落的指缝里。
谁也不愿意承认,面对的敌人是云峰的时候,这可能是他们之间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温存。
说温存有些不合适,毕竟听起来有些像情人之间的告别。
云落下定决心,即便次日清晨依旧未收到来自M国的复信,他也要先弥隅一步醒来,独自踏上回到S区的路。
那曾经是困住弥隅的囚笼。他要回去,亲手关上那扇门,要它再无法绊住弥隅的脚步。
从前无法许给弥隅回到F区的自由,那便还他余生的自由。
他当然知道Beta存在受孕的几率,但0.01%的可能性,就像弥隅留在他体内的标记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日消失殆尽一样,毋须质疑。
他这个时候才反过头来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