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朗阅然哑然。
分好队,一群人各自选了房间走开。
临进门前,容白舒回头提醒一句,“夜里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更不要到处乱逛,出了事没人能救你们。”
无人回应,一群人快速进屋。
张友来这农家乐做得还不错,至少床品还算干净没异味,除了要和陌生人睡一张床让人有些难受,住着倒还算舒服。
简单地洗漱后,院子很快安静。
不用和人挤独自一人霸占整张床,朗阅然却毫无睡意,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被讨厌。
似乎一直是这样,他周围的人总是害怕他躲着他,甚至就连他的父母都是如此。
朗阅然从自己兜里掏出手机摁亮,没有信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照片已经是十五年前的,就在这照片拍了后没几天他们就趁他不在家离家出走躲到很远的国外,电话不接,还经常搬家换号码。
那之后他只好一个人,一直一个人。
山里的人休息得早,一个多小时后哀乐停止,整座村庄都陷入安静。
山里不同于城里,并无路灯,村里的人家都熄灯后,整座村子便如同沉入深海,落针可闻,伸手不见五指。
熄灯后的屋内,负责守前半夜的容白舒看向床上的林梓安,林梓安已经睡着。
男女有别,但这鬼地方随时可能连命都没有,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些。
确定暂时安全,容白舒并未放松而是愈发警惕。
黑夜无声,时间地流逝也变得缓慢,那愈发磨人。
三个多小时后,就在容白舒都快睡着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脚步很轻,如果不注意听甚至听不见。
声音由远至近,在院子中停留片刻后,开始顺着房间走动。
咔咔。
脚步在第一间屋前停下。
两分钟后,声音再次响起。
咔咔。
声音在第二间房前停下。
五分钟后,声音再次传来。
容白舒反应过来去叫林梓安时,那脚步声已经停在第三间房前。
黑暗中,容白舒和林梓安屏住呼吸咬紧牙关,他们就住在第四间房。
咔咔。
声音在他们门前停下。
寂静中,容白舒喉结滑动,吞咽的声音震耳欲聋。
旁边,林梓安努力放平缓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五分钟、十分钟过去,声音始终没再响起。
二十分钟过去,屋内两人额头都满是冷汗时,那声音总算再响起,向着下一间房而去。
朗阅然被冷醒时,床上多了个人。
迷迷糊糊间,朗阅然想到之前离开队伍的那个男人,侧头看去。
屋里黑,那人背对他而躺,根本看不清脸。
似乎察觉到视线,对方缓缓转过身来。
那应该是一个老人,她身形瘦小且扭曲佝偻,一双不似人的眼中是无尽的怨恨和恶毒。
视线对上,她干瘪的嘴唇缓缓动作,苍老沙哑得像是已经腐烂的声音从她黑洞般的嘴里挤出,“……冷……我……好……冷……”
朗阅然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末了还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