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徐韫不知。
倘若徐韫知道,只怕是要干笑两声,说上一句“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屎号对她的影响,其实真不算特别大。
松峤又问:“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不是屎号的事儿了。其他号舍其实若是条件允许,也可改善一下伙食,日日都是馒头,太干太噎。而且,想喝一口热汤都艰难。寒门子弟,舍不得买好炭,号舍里狭小,普通炭烟气太重,而且生火多,也怕走水。不如再配上一碗汤呢?”徐韫也是索性敞开了说。
“还有,其实如果要防止作弊,我认为关在号舍里头三日也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不如将贡院分成几个区域,多开设几个进出口,这样分批进入,晚上也不必住在贡院,可以回去睡觉。每次进入贡院,都只许带笔墨纸砚,穿上一身衣裳鞋袜,多好?”
徐韫话音刚落,蔡吉就又开口:“那若是路程遥远的人呢?你可知每日赶路辛苦?”
这个问题,的确是个问题。
松峤也蹙眉思索。
徐韫轻声道:“大多数人都会在城里租房的。若是实在有路程远的,也可由贡院提供方便,包上两个客栈,供考生们花钱住宿。”
“虽是麻烦些,但毕竟次数不多。而且是功在千秋的事情。”
蔡吉冷笑:“到底是无知,你可知,若这样做,朝廷要多费多少功夫?担多少风险?现在这样,只是考生辛苦些,但朝廷却能轻松许多!”
“而且,这何尝又不是另外一桩考验?”
高煦也淡淡道:“的确如此。这也是一种考验。三日考试,考的不仅是学识,还有体魄和毅力。”
松峤乐呵呵听着,冷不丁问了萧折光和陆安一句:“你们俩怎么看?”
萧折光想了想:“其实晚上真的挺无聊的。而且也睡不好。要能回家,当然更舒服。”
陆安“嘿嘿”一笑:“都有道理。我也不知道哪个更有道理。”
松峤“哈哈”大笑:“我也觉得都有道理。明日我就去在朝堂上问问,看看其他人都怎么看!没准就能吵起来!”
徐韫感觉,松峤这话听起来有一股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松峤又看了一眼外头:“年轻人,枯坐着也没意思,不如我们去摘点菜,一会儿好做饭。”
听完这话,其他人都愣住了。
怎么说呢……
真是意料之外。
尤其是大家都穿得宽袍大袖的……去菜地里?
徐韫偷偷看了一眼高煦他们的丝绸衣裳。
忽然觉得松峤怕不是故意为难这三位?
高煦和蔡吉脸上也都露出了几分为难来。
唯有萧折光来了兴趣:“那我把外袍脱了?咱们这就去?”
他还不算长大了,所以对男女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概念。
高煦却拦住他:“毕竟有徐小娘子在。”
徐韫含笑开口:“又不是没穿。哪里都不曾坦露,有什么可介意?”
蔡吉轻哼:“也是,徐小娘子和其他小娘子可不同。”
一语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