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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难。”谢书荣认真地思考了两秒,眉眼轻弯:“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汀野把最后一块绿茶饼塞进嘴里,摆着手没当回事。

因为这个特邀,汀野那一整天的心情变得格外好,就连不怎么搭理的微聊信息都回得细致起来,其中包括谢书荣的白莲花头像。

十月,临城气温开始往下走,它不像其他地区只有冬夏两季,临城是有非常明显的春夏秋冬,夏末会在近两天内彻底结束。

国庆节如约而至,贾小五的聚餐在二号就开始嚷嚷着喊人,声势浩大不容拒绝。

结果等所有人都齐聚一堂时,汀野却临时放了鸽子,丢下一桌子老朋友们,再次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次不是工作室,而是医院。

一张简单的、薄到透光的病危通知书层层下递,经过好几双医护人员的手,毫不留情地塞入汀野的眼底,带着即将入秋的丝丝凉意,席卷心尖。

“从上个星期开始就不太对劲,夜间发作越来越明显,压不住。”管床王医生略显疲倦地叹了口气,指着新一份化验结果说:“你妹妹大概是怕麻烦我们,身体出点小问题也不及时反馈,就捂着,你瞧瞧这数值。”

“昨天心脏停跳了两分钟,得亏隔壁那奶奶眼尖,没误时间。”王医生:“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她这情况还是要尽早转去清阳萍,那边有心脏方面的专家,总好过在我们这耗着来得强。”

汀野捏着那些检查单,轻轻嗯了声:“谢谢。”

王医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只问:“你要进去看看吗?”

汀野抬头,面前就是ICU那两扇紧闭的大门,他漆黑的眸子藏在眼睫下,让人看不出情绪。

王医生等了会,听见年轻人哑着嗓子问:“醒着吗?”

“醒着呢,跟平常一样。”

汀野深深地看了眼,又低下头,闷闷地吐字:“不去了。”

他身上还穿着去吃夜宵才会穿的外套,手机紧贴大腿,从放人鸽子开始就一直没消停过的电话、信息如潮水般涌来,震得半边身子发麻发痛。

现在不算太晚,科室里还有其他病人活动的声音,走廊上进进出出,动静不大但也不小。

汀野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站了很久,久到他捏着病危通知单的指骨泛酸、浑身血液凝固,他才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脚。

骨头松散的咔嚓声极其细微,汀野缓了好几秒才去掏手机,多余的信息他一条没看,直接点进黑名单,把某个人放出来。

汀野对着手里的各项检查单拍照发送,不知是手抖还是刻意为之,这些照片都不甚清晰,数值也模模糊糊,却一张不落。

确定发送成功后,汀野又重新将人拖进黑名单。

某个瞬间,他真的很想吃点什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压一压心底的烦躁就行。

所有跟检查相关的病情,汀野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给汀康,倒不是因为监护人有权力做什么,也不是说发过去后会得到一笔治疗费。

想从汀康手里捞钱那简直是痴心妄想,而且对方也不会点开看,所以汀野拍过去的照片越来越敷衍,越来越模糊。

唯一的作用就是警告,汀康收到这些照片后会安静很长一段时间不来找他麻烦,这大概是出于父亲的那一丁点愧疚,又或者是知道汀野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余钱。

也许都不是,像汀康这种矛盾体是很难有人能猜准他的心理活动,汀野也不会去猜,只希望他不要挑着这个点来烦自己。

正胡思乱想着,ICU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滑开,汀向阳穿着刻有医院logo的蓝色条纹病服,双手背于身后,安安静静地站在那。

她太瘦小了,以至于病服像件宽大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小姑娘身上,脖颈皮肤裸露,头顶刺目的白炽灯把小小一团照得苍白失色。

即便如此,小姑娘还是在第一时间笑了起来,她将藏于身后的手拿出来,摊开,问:“吃糖吗?”

“吃了就不会难过啦。”

汀野愣了会神,他想说如果很难受的话其实可以不用笑,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拐了个弯:“好。”

他给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