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答这句话。
他确实了解这个从几年前开始就在和他作对的家伙,不是谁都会一加入组织就仗着自己的价值争取Boss的偏爱,然后明里暗里和他这个二把手争权的。他当然了解鹤见稚久的行事作风。
笑容真诚,手段残忍。
唯独不了解的就是,鹤见稚久那好像什么事都可以临时起意一样的心态,四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放弃也好,今天忽然说出这种话也好,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及其令人捉摸不透的状态。
“……咳!”朗姆吐出喉腔的败血,沙哑的声音弱了不少,左眼的假眼被额头流下的血染红,这也不妨碍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少年,“所以你要为了什么放过我?”
鹤见稚久把金属瓶放下,好心的为朗姆区分开了有毒和没毒的两份,避免等会拿错。
他从善如流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三四年前那件事,我想先确认一下这个。”
鹤见稚久扬起笑容。
“别的可以慢慢说,这个问题我还是想先问一下。就当是交易好了,反正只要之后你不干涉我,我可以就当没看见。”
朗姆怔了一下,呵呵低笑起来。
“三四年前……”
“苏格兰威斯忌。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卧底?你不怕他反过来来抓你吗?”抓住了意料之中的弱点,朗姆反而气势上涨了起来,冷笑着说道:“那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还是说你不知道?”
‘啪!’
一声欢快的击掌。
鹤见稚久双手合十,眼里闪着雀跃的亮光,开心地说道:“哦~!你果然确认了!”
“但是你很清楚他、他们对我的重要性不是吗?”
鹤见稚久说,他将双手对掌,安静地微微垂头,任由灰发垂落身旁,抬眸看向朗姆时,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明亮的,眼里却是望不见底的深邃,“甚至打通Boss那边的关节让我回国第二个接触的就是波本。”
一瞬间,安静的少年神祟得像是看透人心的魔鬼。
他在笑,肃杀之意却如跗骨之蛆。
“如果不是琴酒把我带走了,你最开始的目标其实是直接让我和苏格兰见面才对。”
眨一下眼睛的时间,少年脸上那种诡异的表情就消失了,替而代之的还是他一贯的阳光明朗。
“琴酒?”
朗姆闻言啧舌:“我就知道那家伙对你不一样。他对你太偏爱了,鹤见。”
“嗯?嘿嘿,我也觉得大哥对我超好的!”鹤见稚久很受用地应下了,他展开双手,再问道:“回到正题上——我想知道这件事还有那些人知道。琴酒肯定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了苏格兰和波本早就死了。那么Boss呢?或者其他人?”
“你的情报网络比我深没错,但我想你总不可能是自己亲自去查这件事的吧。”
鹤见稚久说着,哼起了他不成曲的小调。
“你要问的只有这些?”朗姆狡诈地没有第一时间给出正确答案,哪怕死亡迫在眉睫,作为和鹤见稚久拉锯了四年多的老油条,他也看得出来鹤见稚久的这个行动太诡异了。
对鹤见稚久来说,仅仅只是一个苏格兰威斯忌作为交换似乎太不正常了,这个人合该是用最残忍的审问手段来拷问,然后平淡地给予最直接的死亡。
“当然不止!这只是第一件事!”鹤见稚久迅速回答。
他一面拿起新的、与之前那个完全不同的手机,哼着小调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