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从鹤见稚久的反应里得到了答案。

仰头望向晴空塔顶,任由已经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垂下,凌乱的发丝缀满水雾,几根发丝映着冷光。

冰冷的雨滴顺着发丝滑进领口,费奥多尔看着天望回廊的方向,呼出一口白雾,秀气的眉眼弯下好看的弧度,在鹤见稚久不解的目光里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不大,却笑得胸膛发震,那随性优雅的笑容绵长而纠缠,浅淡的轻松镌刻在眸中的葡红里,妖冶得惊人。

鹤见稚久好像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总感觉你笑的是我。”

“……不,我还在想你是不是知道这是个陷阱,原来是毫无自知的一脚踩进来了吗。”费奥多尔眼眸中的葡色被雨水润湿得更深了一层,眼底却透出异样的华光。

鹤见稚久回了个:“?”

“不过歪打正着反而出其不意的让局面没有陷入绝境,……你刚才为什么要跳下来?”

在已经做下决定之后鹤见稚久不会后悔到连对他的亲友动手的心理准备都没有,既然有这样的力量,将敌人扼杀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不是更好吗?没有必要赌一个他。

费奥多尔确信,鹤见稚久的计划不需要他也能顺利达成。

这家伙向来是以单挑为基准在进行自己的准备工作。

“因为你掉下去了啊。”鹤见稚久不明所以的回答道,摸摸自己不聪明的脑袋瓜,不知道这些聪明人脑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直白的回答,“你掉下去了,我抓住你了,这有什么好问的。”

“就这样?”

“就这样。”

鹤见稚久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费奥多尔话题一转,喊道:“稚久。”

并不理解聪明人的脑回路,已经在想等会从哪条路线离开,之后又该怎么转入计划开始阶段的鹤见稚久闻声点头,“嗯,你说,我听着。”

费奥多尔回答了上一个让他发笑的问题:“刚才在晴空塔上是一个陷阱,是太宰治故意让你向所有人宣战的陷阱。这些人,外面那些带着敌意前来的能力者现在已经在特务课或者非时院的授意下成为你的敌人了。”

“但是他现在恐怕也要张大嘴巴,深深震撼于你展现的力量,然后绞尽脑汁的与江户川乱步商讨更多计策……我也很意外,你比我预估的还要出乎意料。”

费奥多尔无不感慨。

从他引导羂索动手咒杀鹤见稚久开始,试探鹤见稚久的实力这一点就已经是必要的目标,环环相扣之下,他把鹤见稚久一步步推到了这个少年最喜欢的地方。

鹤见稚久毫无自知地踩进了他的圈套,也没意识到太宰治对他的试探。

只是在自顾自转变心态,决心宣战的少年反而意料之外的破局了。

这个时候费奥多尔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鹤见稚久的武力资料会被封存。

如果说布拉姆·斯托克那样的存在是人形天灾,那么鹤见稚久就是应对这些天灾的大规模抑制武器。任何大范围的、无法控制的灾难都可以付出最小的代价解决,由此甚至可以放任一些灾难演化形成。

鹤见稚久,以实绩胜任的最年轻执行官。

名不虚传。

“对了,还有件事。”

事已至此,费奥多尔也不打算遮遮掩掩地再去算计什么了,整个人莫名轻松下来,很干脆地说道:“关于黄金之王。在你在晴空塔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