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费奥多尔却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一点,但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神,太宰君。”
费奥多尔平静地语调里透露出癫狂和痴醉,宛如沉醉在大提琴与红酒的高雅之中,那双好似陈年酒酿的葡色眼瞳里只有对崇高理想深不见底的渴望。
“神有牺牲弱者和平庸者来实现自己伟大目标的权利。”
“神有为了让人类进步,不听从世俗的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自己立下新规的权利。”
他说,费奥多尔低低笑着,扭曲的面庞怜悯嗜血,温润地回答太宰治的质询。
他说:
“因为,神无罪。”
“——罪在世人。”
话音落间,耳听有咒灵的嘶吼临近身前。
他们抵达了这场灾难的正中心。
…
电梯在上行。
在观光电梯里展望城市夜景,本来应该是灯火辉煌的东京此时只有磅礴的大雾,像是某种浓稠的咒力凝聚体一样笼罩整个都市。
鹤见稚久眉眼淡漠地望了望外面,一只手轻轻按在玻璃倒映的自己上,再轻轻用力,指尖的玻璃割裂出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
不等他松开手,观光电梯的玻璃霎时间四散崩裂。
——‘刺啦!!!’
刺耳的碰撞声彻响高空,体量不小于教学楼大小的咒灵,电梯急停的刺响穿刺耳膜,整个电梯被卡在了半空中。
飞溅的玻璃碎片与突袭进来的咒灵头颅一同带动气流,十二月的冷空气吹得少年灰发翻飞,冻得鹤见稚久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咕哝着自己不应该偷懒坐电梯。
换走楼梯他现在已经上去了。
就在这短暂的思想开溜时间,咒灵的尖牙已经接近脖颈。
垂涎之意正如滴落的腐蚀液体。
鹤见稚久反倒粲然扬起笑脸,精确地抓住咒灵脑袋上凸起的尖角往旁边的墙面上一磕,咒灵受了惊,怪异的脑袋猛地后缩——浑然不动。
也认不出咒灵到底是几级的,对于非术师来说看着都一个样,鹤见稚久回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显示高度,就要接近最高层了。
再看看和特务课通讯的仪器,很好,坏了不知道多久,联系不上在外面准备守株待兔的亲友团们。
鹤见稚久思考。
鹤见稚久放弃思考。
打个精英怪就不要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了,鹤见稚久扭扭脖子掰掰手腕,再次准确地抓住咒灵身上的另一只角——然后纵身一跳,拉着咒灵一起从破碎的观光电梯缺口跳了下去。
‘咔’
扣入钢筋的利爪被弱小的身躯带动,整个咒灵被拉动,仰后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气流在耳边噪响,强风掀翻鹤见稚久的刘海,连带着半长的灰发一起被吹得飞舞。鹤见稚久双眸明亮,好像不不知道这一下摔下去是个人都活不下来一样。
果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