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仅存的人类会从拥有超能力开始,继续建设自己的文明——也就是说,是一种从头开始的新世界,不会有混乱、争端,因为大家都会习惯超能力,会建立起‘拥有超能力’为前提的秩序。”
鹤见稚久还是兴冲冲的,但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在场除了比水流磐舟天鸡之外的所有人表情都凝重起来;赤之王火焰缭绕,青之王长刀挽起,避世的白银之王毅然展开王域,黄金之王令下权威具现,就连绿之王和灰之王都为此侧目。
少年却不在乎这些,他站在这里之前他就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要猜一猜吗?”
“我为什么要逼迫无色之王威兹曼偏差值突破阈值,成为我的阶下囚?”
1.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揭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雨果《海上劳工》
第109章 失意的权外者(18)
“这算是挑衅?”磐舟天鸡失笑,但他没有袖手旁观。
升腾的雾气席卷石板之间,瞬间模糊视野,灰之王王域全开,让少年的身形在远处消失,这一刻几乎所有王权者都行动了起来,暴涨地火焰几乎融化脚下的地板,刀剑破空的铮鸣斩断空气,但一时之间却无从下手。
他们应该怎么对待这个罪人呢?
杀死他?
还是像非时院的兔子说过的那样,对鹤见稚久实施终身监禁?
前者无疑是踩进了这个为祸世间的恶人的陷阱,鹤见稚久一死无色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轰然坠落,而后者则有两名鹤见稚久的盟友阻拦。
“是吗?是吧!我觉得这就是挑衅!”
少年的声音还在石板之间回响,他听见了,所以回答了。他已经一手按下世人善恶的按钮,只需要轻轻抬起手指就结束了。
比水流此时却没有再去应对其他王权者,刚才鹤见稚久的那番言论给他留下了一个疑问。
所以他委托磐舟天鸡拖住其他人,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向了被隔离在灰之王王域外,只要被人近身就会败北的盟友。
鹤见稚久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站在德累斯顿石板上的玻璃地板那里。正在扒拉手里那颗铃铛的鹤见稚久看见比水流从升腾的浓雾里走出来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口袋里还没拿出来的东西往里面揣了揣。
虽然他准备好了,但如此结局鹤见稚久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就像他要推走比水流一样。
“流?”
比水流的身形脱离雾气慢慢显现,青年答非所问:“稚久知道一点的吧,关于我的事情。”
鹤见稚久满眼疑惑,不知道比水流指的是哪一点。
“我在十四年前的迦具都事件中失去了心脏,依靠绿之王的权能活着,你看见的我一直都是具会动的尸体。”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一直没敢接近流。”鹤见稚久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非常了解,他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垂头:“是来问我为什么要让你离开吗?”
要说理想的话,哪怕是之前鹤见稚久在御柱塔顶之间反手算计了比水流都可以达成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的条件。
但是鹤见稚久却古怪地没有这么选择。
比水流前进一步,他问:“是。我想知道你真的想让我弑王来达成你的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