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的,毕竟上一任无色之王三轮一言才去世不久,这一任无色之王继任也没有多长时间。

新王的剑应该美丽且崭新。

应该是这样的。

鹤见稚久目睹达摩克利斯之剑现身,嘴角勾起笑容,将疯狂藏入心底,声音虚弱得自己都要听不清:

“你生气了,太好了。”

就像他们一起登上天空帝国号那天一样,在恐惧与愤怒当中炸响毁灭石板改变世界的第一步。

改变世界需要足够的能力,无色有他的第七王权者权能,比水流能以一敌三不落下风,可是鹤见稚久没有,他从诞生开始发到他手上的就是一堆散牌。

所以鹤见稚久需要一颗‘炸弹’,不需要多复杂,物理意义上的就可以了。

他想要挽回,并更进一步和比水流共同的约定和誓言,这是身为最弱者能得到最好的武器。

哪怕一不小心就会跌落悬崖。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死而生,生生不息。

他会成功的。

无色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恨得几乎要把牙根咬碎:“真不知道吠舞罗的人看见你这幅样子会是什么表情,想想他们喜爱的朋友暗地里却是计划着恶毒的谋算……哈哈,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当初把你从地狱里救出来是一件错事?”

他看向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的少年,肆意妄为地揭露对方愈合了多年的痂:“毕竟你的非权外者效果可不是什么实验后遗症造成的。”

王权者面对弱者的蔑视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峰。

但话音刚落,刺鼻硝烟味就从无色躯体的脸颊边擦过,高速划过的子弹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重重的血痕。

焦断的发丝纷纷扬扬落下。

“闭嘴。”

鹤见稚久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还散着硝烟的烟雾。

可无色不会闭嘴,因为他认为鹤见稚久要杀了他,正如那天他不顾暴露的风险跑去要杀了鹤见稚久一样。

他们或许不是最了解对方的,但一定是最想杀了对方的一对王与臣。

“还说我的计划?那是你的顺其自然吧鹤见稚久;”无色之王却猖狂的笑起来,嘴脸变得极为尖锐,就像濒死之人的最后复仇,一定要扒开对方最不想提及的伤疤才能解恨:

“你憎恨王权者,更憎恨让你跌入地狱的德累斯顿石板。鹤见稚久,你究竟是因为想改变和你一样的弱者的命运,还是你已经变成了被给予世间一切恶意之后堕落成了只剩下仇恨的蝼蚁?”

“出生在满是淤泥看不见光谷底的你,想必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因为愧对吠舞罗的人而惊醒吧?”

“鹤见稚久啊鹤见稚久,你最后,会不会为了你的理念而杀死他们呢?”

会吗?

会杀死给予自己生命中第一簇温暖的红色,会杀死在迷惘中接纳自己与众不同的执着的绿色,会杀死那些许许多多喜爱过他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