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处死。
“……我做不到。”
夏油杰从喉腔发出悲鸣,迷惘得找不到路。
这是他的挚友,从幼稚园就认识,嬉笑打闹十多年的挚友。
除了人还活着,这样和阴阳两隔有什么区别。
鹤见稚久说他不是被迫的,他是自愿的。
但是这样的正论还值得他坚持下去吗?
“那就回去吧,杰。”
“你就这么回来了?!”五条悟听完从椅子上跳起来。
“稚久拒绝我们的救助。”
“他说拒绝就拒绝?”五条悟怒气冲冲,“你们两个一样不可理喻——你真的要看着他被处刑吗!”
夏油杰摇摇头,他说,“我们很强,悟。”
“但是我们还没强大到无视规则和别人的意愿强加改变,我们能做到的仅仅是那些准备好接受别人救助的人。”
鹤见稚久不是。
他宁可在深渊之上走钢丝也拒绝回头。
良久,白发少年才开口,“处刑现场会有很多咒术师,单一级特一级加起来超过十人人。”
这是良莠不齐的日本咒术界最快能聚集到最多的人数,加上其他等级的也有百来人了。
更别提御三家全部到场,更有源源不断的高阶咒术师因为昏迷不醒的天内理子而来。
“人数太多了,稚久就算是有想跑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下不去手,就会被迫避嫌。
行刑地点暂定是高专的操场,场地够大才能让更多的咒术师看见这个万恶不赦的罪人。
鹤见稚久慢悠悠地向前走,绑着他的绳子被解开了,因为押着他的是一位一级咒术师以及之前那个禅院姓的审问人。
四级咒术师,又弱又菜。
完全没有被防备起来。
灰发少年银灰色的瞳孔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群无药可救的咒术师。
不过他看见了值得停顿的人。
“夜蛾老师!”鹤见稚久招招手,立刻就被警告了。
负责处刑的一级咒术师把自己的武器抡到灰发少年脖颈处,警惕又蔑视这个弱小的诅咒师。
“嘁。”
小气。
不过好在召唤班主任成功,夜蛾正道过来了。
“稚久。”
“夜蛾老师!可以帮我一个忙嘛!”鹤见稚久跃跃欲试地想扑过去,但被夜蛾正道眼神拒绝,“他们把我的东西都搜走了,枪就算了,但是他们还抢我手机和照片!”
“那可是我准备带进黄泉的照片!”
“什么照片?……我会替你拿回来。”夜蛾正道闭了闭眼,他承诺道:“我一定会拿回来的。”
那些老家伙们对鹤见稚久的东西是什么态度他清楚,拿回已经判为诅咒师的人的东西并不容易。
但这是他的学生最后的请求。
“前几天去冲绳的时候拍的,上面有杰和悟,就这么点大。”鹤见稚久比划着,“我超级喜欢!”
“好,还有什么吗?”
深谙如何得寸进尺的鹤见稚久立即追加,“当然还有手机!”
“男孩子的浏览记录绝对不可以被拿去检查,会社死的。”
“好。”
“耶呼!”鹤见稚久高兴起来,“那我就走啦?”
“……嗯。”
鹤见稚久蹦蹦跳跳地打完招呼,在夜蛾正道离开之后被押到熟悉的操场上。
首先他确认了一遍。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因为避嫌没有参与这次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