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日复一日地麻痹自己,从未去想过他们的以后。
现在梁颂年却告诉他,他曾经想要的结果居然如此唾手可得。
“你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考虑过我,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谈玉琢仰头看着梁颂年,嘴角上扬,笑得很难看,“你怎么能这样呢?”
梁颂年注视着他,低下头,认真地道歉:“对不起,谈谈。”
谈玉琢不说话,梁颂年身上的温度和气味环绕着他,像一张密实的网。
在沉默的间隙里,谈玉琢才有短暂的时间好好回想了一遍,才发现自从遇见梁颂年后,从他的外貌开始,到他的声音、他的身影,渐渐地在他面前完全,然后无孔不入。
谈玉琢突然冒出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他以为的两人第一次,不会为梁颂年所记得的见面,真的是他们见的第一面吗?
梁颂年的手臂环抱着他,虽然现在没用什么力,但谈玉琢知道,他只要稍微用点力,自己就无法逃脱。
“先去睡觉吧?”梁颂年把他颊边的碎发往后梳,“你的脸好热。”
谈玉琢怀疑自己要发烧,他很少有那么不舒服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放在一张灼热的烤盘上。
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神经末梢都感到刺痛般的灼热。
梁颂年抱着他进了房间,给他盖上被子后,调整了灯光的亮度,不至于让他感觉太难受。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无比安静的沉默中,只有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汽车行驶声,拨扰着谈玉琢的心绪。
他没有困,反倒回想了很多。
医务室、输液室、书房、电影院、街头,每一个他们曾经到过的地点,他只要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梁颂年的脸。
他曾经想过许多遍,为什么梁颂年会有情感障碍呢?
他明明什么都不缺,他明明那么好。
终于,梁颂年为他长出了一颗心脏,只为他跳动,谈玉琢却只觉得无尽的疲惫。
但他也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人类情感的残忍性。
梁颂年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一环,他流再多的泪,还是无法将他完全地抹去。
梁颂年拉上窗帘,又打开空调调好温度,躺在他身边。
谈玉琢侧躺着面对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梁颂年应了,谈玉琢沉默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为什么你……表白也那么冷静?”
“你对我表白了,是吧?”
谈玉琢努力把眼睛睁大,梁颂年压制住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回答说:“没有冷静。”
“我手还在抖。”梁颂年在被子下摸了摸,摸到谈玉琢的手,握住了,“感觉到了吗?”
谈玉琢摊开手心,梁颂年的指尖在他手心处微微颤/抖,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现在很难受。”梁颂年说,“玉琢,之前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也是那么难受的吗?”
谈玉琢想了一下,他已经记不得当时的具体感受了。
而且当时他年龄也太小,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也足够让他焦虑痛苦。
“我不记得了。”谈玉琢诚实地说,“可能和我考试总分比上一次少一百分那种感觉差不多吧。”
梁颂年摸摸他的耳朵,“那真的好难受。”
谈玉琢躺了一会,觉得有点热,想把被子拉下去,梁颂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