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师说完, 李善愣了许久,反应过来后,猛地沉下脸:“不可。她是孤的亲妹妹,她早年不慎走丢, 已经在外面吃了许多苦, 如今好容易才找回来, 孤如何能让她去异族和亲?”
“殿下!”太子妃出声,颦眉劝道,“你当她是妹妹, 她却未必当你是兄长。一个女儿家成日在外面抛头露面、打打杀杀, 像什么样子?盛元公主总是要嫁人的, 她留在东都只能招驸马,嫁过去却可以当王后, 并不算辱没身份。太子如果真的心疼,可以在嫁妆上对盛元公主优待些。她有财帛傍身,日后儿子还能当吐蕃国王, 也算她的福气。”
先前太子少师没有和太子妃漏过口风, 太子妃并不知道少师竟然抱着让李朝歌去和亲的念头。刚才太子少师说出来后, 太子妃怔了一下, 马上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自古以来杀皇后的皇帝数不胜数,却没见谁杀公主、长公主。只要李朝歌不掺和谋逆等大罪,她这一生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天后强势,在女儿和儿媳中, 太子妃不觉得天后会偏向儿媳。如果李朝歌留在东都,太子妃完全可以预见, 日后即便她登上后位, 也要供着三尊大佛——天后、李朝歌、李常乐。
天后是婆婆, 太子妃忍了,李常乐活泼可爱,不会给嫂嫂生事,太子妃也可以接受,但李朝歌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太子妃从没见过李朝歌这样的公主,打打杀杀,争权夺利,完全没有一个女子的柔顺。
何况,太子妃还在介意李朝歌踹卢三郎那一脚。卢三郎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郎中说肋骨断了好几条,恐怕需要休养很久。卢三郎服药后,本来状况转好很多,但是昨日卢家传来消息,说卢三郎不知怎么癔症了,在床上胡言乱语,还非说身上痒。
郎中嘱咐了卢三郎不能乱动,但是卢三郎忍不住挠自己,一挠就停不下来,非得把皮肤抓的血淋淋才肯干休。这样一来,卢三郎好不容易接好的骨头又错位了。卢家没办法,只能用绳子将卢三郎捆起来,这样卢三郎就不会抓伤自己。但是他浑身剧痒却不能挠,痛苦的大哭小叫,日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