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大多愚蠢, 卡佩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他再愚蠢,也知道在脑袋被枪顶着的情况下不该再激怒阿诺,他后背紧贴着墙, 凉意顺着皮肤寸寸蔓延进骨骼, 脖子僵硬, 不敢动弹半分, 只能维持着那副惊惧又震惊的表情。
阿诺怎么敢?
他怎么敢?!
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用枪顶着雄虫的脑袋, 这在帝国可是重罪, 卡佩的双腿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冷汗涔涔落下,竭力想避开他的枪.口:“不……你不能杀我……我是雄虫……我是雄虫……”
是雄虫又如何?倚仗着帝国的保护肆意妄为,谁又知道他们的好日子还有多久,就像在万丈悬崖边行走的醉鬼, 整日醉生梦死, 殊不知只要轻轻推一把,顷刻间便会掉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阿诺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将食指扣上扳机,用力抵住卡佩的脑袋,仿佛下一秒就会毫无预兆的开枪, 声音低沉道:“您当然是雄虫, 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走廊里大半军雌都看见了这一幕, 却没有一只虫敢上前阻止,狄克和阿诺是双生子,此时他清楚感受到了后者毫不掩饰的杀意, 心头一慌, 扑上去挡在了卡佩身前:“哥哥, 请不要开枪!”
这个举动不见得是对卡佩旧情难忘,但雄主如果出了事,他身为雌君一定难逃罪责。
狄克面色苍白,注视着阿诺这张与自己肖似的脸,只觉得从自己选择投身政界的那个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天差地别,他静默一瞬,看了眼古董架上的花瓶,似乎在暗示什么,嘴里却道:“楚绥阁下失踪,与雄主绝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