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真见到艾敬之,假装天真的举着黑鱼尸体给师尊,说道:“师尊,这就是灵宠么?怎么它都一动不动,莫不是死的?”
艾敬之掐诀将那黑鱼尸体仔细检查了一遍,也疑惑道:“程旭阳,你这灵宠早已生机断绝,莫不是自己弄死的,硬要污蔑是我徒儿伤的,实在居心不良啊。”
程旭阳气的差点吐血,面目一阵清白一阵红紫,明明灵宠是死在对方手里,为什么被人怀疑?
安亦真也故意挤兑道:“还是师尊说的对,徒儿也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偷偷弄一条死鱼放在我手里,唉,我什么也不懂,也不敢将这么可爱的鱼放下。却原来他们是想用死掉的灵宠诬陷我?”
余浩轩此时也以为自己明白了真相,怒目指责道:“程旭阳,你太卑鄙了,知道我小师妹体弱多病,还用死鱼吓唬她?污蔑她杀了你的灵宠?你怎么也不打听一下,我小师妹平素多善良,走路连蚂蚁都避开不忍踩死,功力也恐怕是不够杀伤什么。你见不到艾师妹,竟将歪主意打到我小师妹头上,其心可诛!”
安亦真顶着无辜脸,顺势说道:“莫非艾师姐也是中了你们的诡计才在回来后伤势显露出来?你们亡故的那位杜师姐才是用了什么邪术,自己被反噬死掉了吧?”
听听,小师妹一语道破了真相,真是冰雪聪明啊。余浩轩一开始也不相信艾香盈会用邪术,有了如今这灵宠蹊跷死亡的事,他自认为真相肯定就是小师妹说的这样,心中有了底气,目光如炬扫视对面那些飞鱼门的人,冷哼:“诸位,正经的术法比不过,你们不埋头苦修,整日琢磨这些歪门邪道,实在是令人不齿。劝诸位早些回去,莫要再闹了。”
程旭阳一时被挤兑的找不到说辞,咬牙道:“余浩轩,你们血口喷人欺人太甚!哼,等十日后中洲仙府大会的时候,我不信找不到明白人给我们评理。”
中洲仙府大会?安亦真这个人设脑海中有类似的概念,据说这大会是十年才举办一次,届时各仙府的长者都会代领刚刚成年的一辈弟子汇聚在中洲仙府,比武切磋、坐而论道,交流修行心得。到时候也会有一些大能露面,看缘分指点后辈,以局外人的身份解决门派之间一些恩怨纠葛。
上一次仙府大会,安亦真年幼没赶上,余浩轩才十五岁,艾香盈十四岁,都跟着去见识过盛况。艾香盈闭关养伤也是为了能早日恢复身体,免得错过了盛会。
自从余浩轩成年后,修为进境神速,已经是凤鸣门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认真比试起来,艾香盈都不是他对手。这一届大会凤鸣门的主力肯定是余浩轩。
余浩轩说道:“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算找大能评理,也无法颠倒是非黑白。谁怕谁?十日后,中洲见!”
程旭阳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最后灰溜溜离去,瞬间成为了凤鸣门的笑柄。
余浩轩自诩是赢了脸面,小心护着安亦真进入府内,送到她居住的地方仔细叮嘱她好好午睡休息,随后就被艾敬之召唤到了书房问话。
其实安亦真很想将那小黑鱼的尸体从师尊手里要回来,抽空炖着吃了。可惜师尊似乎要去验证这东西怎么死的,她若是连这个也抢,就显得做贼心虚了。反正死鱼不会说话,鱼肉也已经收集了一块,人不能太贪多。
艾敬之喊了余浩轩进到书房,面容严肃的问道:“程旭阳的灵宠究竟怎么死的你可看清了?”
余浩轩将当时场面仔细描述了一遍,如实答道:“徒儿当时并未感觉到偷袭的杀气,那小黑鱼何时从程旭阳手里出来,又怎么到了小师妹手里,实在是不晓得缘故。万幸是小师妹没有被吓到,也没有受伤。”
“先假设程旭阳是故意用死物污蔑咱们,那么这灵宠死于何故你能分辨么?”
余浩轩接过那死鱼也是如法炮制的仔细检查,摇头道:“似乎是生机骤然断绝,想必是程旭阳与其他人斗法,死了灵宠,又想栽赃赖到我们头上。”
“程旭阳这只灵宠是飞鱼门掌门传下来的秘宝,自幼在法宝灵器之内温养,没有元婴期以上的修为,想要一下子弄死这灵宠是绝无可能的。可程旭阳也不过是刚刚晋升金丹期,他又哪里敢招惹高阶的修士。”艾敬之沉吟道,“另外飞鱼门杜晓芬的死亡也存了蹊跷。”
余浩轩不解道:“这些事与我们又有何干系呢?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们挑衅?”
“小盈那次斗法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说是修行遇到了瓶颈,杜晓芬虽然败了也只是凑巧,小盈没觉得自己能稳胜。为师便带她去了禁地秘境历练,许是她原本就有暗伤表面看不出来,总之是在秘境中又受了伤,这才闭关休养。”艾敬之故作神秘道,“这等秘密为师只告诉了你,你莫要再对旁人提起,包括安亦真。她年幼单纯,许多事比她想象中邪恶复杂,真不希望她被外边的世界污染。”
余浩轩听得一知半解道:“莫非那杜晓芬真动用了邪术暗害艾师妹?”
“南玉仙府地处南方,远离妖魔横行的北方,邪术之事少有传闻。不过这十几年人才凋零,他们若真要起了歪心思,咱们也拦不住。”艾敬之感慨道,“为师怕的是另有歹人从中作祟,借由斗法的纷争,暗下毒手,互相栽赃挑拨我们与南玉仙府的和睦。我们这几日都要警醒一些,你拘着大伙儿在府内修行,等小盈出关,让她驾驶飞行玉舟,你们一道去中洲,也不过一日半日的功夫就能到。”
“师尊,听说这次中洲大会还有另外的目的?”余浩轩前段时间在周遭的仙府走访朋友,也有所耳闻,“都传魔山的封印已经松动,这一次中洲大会就是要遴选青年才俊去极北之地,再次封印魔山。”
艾敬之点头道:“是的,中洲观星台已经有了确切消息,说是魔山的魔气越发旺盛,此次中洲大会之后,会选拔年轻一辈的弟子由长者带队去极北之地封魔历练。”
“那师尊会去么?”
“我们每个仙府的掌门轮流带队,上一次封魔是咱们凤鸣门为首,安掌门夫妻才不幸遇难。这一次该是麒麟门的掌门郝随玉率队了。其余掌门都会留守各自仙府,催动星盘大阵保护领地,免得妖魔有漏网之鱼趁虚南下入侵我们的家园。”
安亦真猜测掌门将余浩轩单独留在书房一定有什么秘密要说,她就找了借口去到书房旁边山上的凉亭,假装是看景,实际偷听了半晌。这种距离普通人都不可能听见房间内的谈话,何况这些庭院里都有灵气设置的隐藏机关,若是敢用法宝偷听自然是会被机关识破触动警报。只有安亦真这样,真的纯靠耳力,才能安全无恙的听个大概。
中洲大会选拔青年才俊去极北之地封魔?那这事她肯定要争取一下。
“师尊,小师妹的身体看着康健了不少,中洲大会的时候是否也带上她一起呢?记得十年前没有带她,她抱怨了许久。”聊完了正事,余浩轩又提起了这个话茬。
艾敬之说道:“为师也知道她自幼被圈在仙府之内肯定是想出去见识一番,中洲大会来往都是各派精英,妖魔宵小自然是不敢过去。这次她若是主动提想要去,为师就不拦着了。你和小盈到时照顾好她。为师也会准备多些符篆法宝,护她安全。”
“以我和艾师妹的修为,如无意外这次应该都能入选封魔的队伍,到时候我让其余弟子护送小师妹回来?可她若非要闹着要与我们一起走呢?”余浩轩最是了解以前的安亦真是什么性子,皱眉道,“她最近主意特别多,还说修无情道,真是怕带她出门,就不好再哄她回来了。”
“无妨,为师到时会派人去接她。你若是这会儿不答应让她去,她肯定又要闹,还不如就答应了。反正以她的修为,也肯定选不上。她是明白事理的,修为太差拖累你们的事,她不会做。最多闹闹情绪,事关重大她也不会乱来。”
艾敬之满目慈祥的念叨,“为师最是喜欢她这种率真的心性,想什么就做什么,从不遮掩。为师答应过,要护她开心平安一世,你也答应过为师,会好好珍视她对不对?莫非你嫌弃她了?”
安亦真听到这里顿时心中不安起来。莫非余浩轩对小师妹的单相思是源于艾敬之的嘱托,或者说是刻意引导培养?
如果艾敬之一早就存了什么心思,潜移默化多年影响暗示,想让自己的得意弟子余浩轩深信不疑爱上什么人,未必是不行的。无限放大她的好,不断告诉他只要你对她好,就能给你更多资源倾斜,让你成为重点培养对象。早早就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将会成为神仙道侣。有付出有所得,这样的利益交换,出身民间的余浩轩肯定会动心,也无法抗拒吧?
问题是,余浩轩也的确很争气很出色,这么好的女婿,艾敬之怎么不给自家女儿培养一个?反而是费尽心思给她这个废柴安排妥当呢?难道就是因为她废柴,怕将来她嫁不出去,或者没有个知冷暖的人呵护体贴,艾敬之才处心积虑提前为她物色培养个优秀的夫君么?
那这位掌门师尊艾敬之,绝对是未雨绸缪高瞻远瞩,比她亲生父母还亲的大圣人啊。
忽然她又听见艾敬之说道:“浩轩,今日你与小真外出,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为师之前也和你提过,禁地内教化的一个魔奴终于有了些模样。为师今日已经收他为徒,不过对他的行动多有管束。他叫子墨,平素就住在演武堂外的柴房。你替为师多加留意,观察其品行。他若有什么不端不妥的言行,你好好教训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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