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也是一位不输于都怀玉的美男子吧。
倒是她的孤注一掷,把他锁在了都怀玉的躯壳里。
不过倒也无妨,等到她在这个世界里逗留的最后一日,她也依照古籍中记载的那个法子,把这个符咒解开了便是。
从前无人会解开符咒,一是因为妖鬼或凶狠或狡诈,施咒人不可能主动解开符咒的束缚,放它们自由;二是解开符咒所用之法也对自身损耗极重,哪有人肯这样做,只是为了释放自己千辛万苦捕捉到的妖鬼呢?
谢琇的目光最后落到了长宵的双眼上。
那双一黑、一冰蓝的鸳鸯眼看上去深邃又神秘,又给本已极度俊美的那张面孔上多添了几分妖异之意。
这一张脸上,唯有这双眼睛,是属于长宵的,而不属于都瑾。
这双眼睛里闪烁着的,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又是假意呢?
谢琇紧盯着长宵的双眼,最后说道:“……你最好是。”
你最好真的一直忠诚于我,至死方休。
……
谢琇与谢玹一道走出那扇摇摇欲坠的房门,略微走开一点,站在走廊的檐下。
他们身后那间厢房,正巧是谢琇曾经借住过的。此刻房门深锁,屋内一片黑暗,但谢琇知道,那扇窗的右侧窗框上,刚巧有一处小小的凸起,她之前就随手在那里挂了一个小小的香包,平时在屋外是看不到的。
今天白日里走得匆忙,她忘记把那个香包摘下来了。
现在深更半夜,就更不方便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谢琇后背靠着那扇窗,谢玹站在距离她两步远的斜前方一根廊柱下,两个人之间忽而有了一点点距离。
谢玹没有回过头来看她,径直说道:“……关于‘使役符’之事,还有一个关键,你应该知道。”
谢琇漫应了一声。
但谢玹又停了下来。
或许是不想给长宵一丁点偷听的可能性,谢玹低下头,从自己腰间那个葫芦形的荷包里擎出一张空白的黄符,问道:“你知道哪里有笔墨可容我借用一二?”
谢琇笑了。
这可不是巧了吗。
她站直身躯,径直走到旁边的房门前,用力一推,尔后迈步进入房间,走到桌边点燃了蜡烛,道:“我之前就借住于此,自是有笔墨备用的。”
谢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看着她在桌前研墨,视线忍不住四下稍微打量了一下。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能够代表她曾暂居于此的。
谢玹的目光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周,最后无意中扫过窗棂时,却突然顿住。
他注意到了右侧窗棂上挂着的那枚小小的香包。
他忍不住绕过桌子,想伸手去碰它。
但正巧此时,站在桌子右方的谢琇研好了墨,直起身来,刚想回头喊他过来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