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闪耀之处,看得孟神通一愣之下,随后淡淡地笑道:“这风雪之夜,怎么把和尚等来了?”
金光收敛之际,却是雪峰山的老和尚坐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一边烧水煮茶,一边将桌上的信推到老和尚面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说道:“千年之前,天云山的惨剧,却要她师徒两人先后去承担,这算是天云山的悲哀,宗门的耻辱。”
老和尚展开纳兰若玉的留言看了又看,跟着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怕只有这样刚烈的师尊,才能教出那刚烈的徒儿吧?”
老人闻言之下眉梢一展:“如此说来,你是有我那徒儿的消息了?”
朝也盼,夜也盼,总算盼到一个好消息,孟神通想着要不要请面前的老和尚喝一杯灵酒了。
老和尚将信纸叠好,放在桌上。
想了想回道:“算不上什么消息,只是我预感李施主要回来,于是想要算天,奈何老天不允,后来师妹拐一个弯问他......”
缓缓地,老和尚将那一夜雪月之事说了出来,也说出自己和云天虹的一番心思。
孟神通一听,当下低下头来,伸出手指掐算起来......
直到火炉上的雪水发出呜呜的声音,老人才长叹了声,睁开眼睛苦笑了起来。
看着老和尚说道:“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不许我们算,怕是自有他的道理,这便算是一个惊喜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没错,若李施主
没有回到玄武大陆,他又何妨让我们一算,最多便是告诉我们此人不在便是。”
老人哈哈一笑,将火炉上的水壶拎了下来。
起身转了一圈回来,拎着一小瓮灵酒搁在桌上。
笑了笑:“这是他当年酿的酒,今日等到和尚前来,算是一解我老头我的苦闷。”
老和尚嗅着淡淡的酒香,沉默片刻说道:“若论修行,前辈比我和师妹高出许多,我们修行清苦,但总算时不时还有人能互诉心里的苦闷之意。”
老人拍开酒瓮,往两人的杯中倒入灵酒。
端起来浅浅地尝了一口,笑道:“不瞒你说,打从掌教那小子扔下这烂摊子之后,又出了王强那事,我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正如老人所说,眼下的他连药尊,剑尊,无尊统统关在了山下,谁也不想去理会。
想到这里,老人这才问了一句:“掌教那个徒儿,没有被那些杀手玩死吧?”
老和尚淡淡一笑:“还好,那小子在断肠崖上果断将那灵丹吞了下去,这算是死里求生,求来一线生机啊!”
便是当日老和尚从王强嘴里听到断肠崖之事,也吓得不轻。
毕竟以王台当时的修为,能从三好老人手中逃生已是奇迹,更不要说那道断肠崖还是一道鬼见愁,人见人怕的地方。
老人默默地喝了一口灵酒,跟老尚说道:“喝酒,这可是多少年的岁月在里面,那小子既然没死,以后就定成大器。”
老和
尚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浅尝了一口气,半晌才说了一句:“留下二杯,我带回去给师妹尝尝。”
老人淡淡一笑:“莫要着急,一会我给你一瓮,麻烦你替我好好看着王强那家伙。”
老和尚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光,然后叹了一口气。
眯着眼睛看着二里的空杯,叹道:“我此番前来,却也是心里有一道郁郁之意,要跟你吐一吐苦水。”
说完,不等老人出声相询,便将不离和尚跟凤凰城小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
便是老人目瞪口呆之际,老尚皱着眉头说:“你也知道,不离是我打小捡来的,还未入世便跟我修行佛法。”
“在我和师妹的眼里,不离就跟我们的孩子一样,当年我跟师妹吃尽了苦头,如今可不想在孩子们身上重演一回。”
静静地,两人喝了三杯灵酒,老和尚将自己心里的不如意说了一些。
老人取了一碟花生米搁在桌上,苦笑道:“难怪,诸多事起皆跟我那徒儿有因果,看来这老天也想他回来啊。”
说到这里,老和尚脸上才露出一抹微笑。
悠悠地说道:“如此,我便替你培养一个弟子,你便让那家伙回来之后,替我擂平不离跟琉璃的事情。”
孟神通捡了几粒花生米扔在嘴里嚼了起来,一边得意地哼起了小曲。
拍了拍桌子,自言自语道:“这种事情就交给他去做,毕竟他师尊可是替他去深渊降魔了。”
说到降魔之事,老和尚
瞬间又皱紧了眉头。
轻声问道:“那地方你能不能去,我能不能去?总不成,让纳兰一个女子去做承担男人的责任!”
老人摇摇头,苦笑道:“那地方当年我就试过,去不了,今日又试了几回......看来,这真的是她们师徒俩的债了。”
“这可不仅仅是天云山的责任,也是大雪山的责任啊!”
老和尚叹了又叹,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心里思绪万千。
喃喃自语道:“难怪老天不让我们算他,原来他是怕这孩子太苦,一回来就在承担这许多的因果。”
老人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笑道:“不离是他的兄弟,琉璃那丫头算是他的妹妹,这事他不会有怨言的。”
两人于深夜之中,就着一瓮灵酒,一碟花生米聊了良久。
却不知道玉龙雪山之上,师徒三人将要面临五长老和雪山上突如其来的风雪。
圣人,也有算不到天机的一刻。
老和尚以为老天可怜李修元师徒三人,想让他快活几日,开心几回。
却没有想到,师徒三人回到这方世界还没清静多久,就不得不将当年在玉龙雪山下的一幕,再重新演绎一回。
......
话说李修元凭着一顶竹笠,师徒三人在雪山上安然行走了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