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鸣站着,没用手接。
时青山一改常态,只是伸着手,等着时鸣接过。父子俩僵持了一会儿,时鸣还是抬手了。
两人之间的沉默胜过寒夜的冰冷,时青山走到车前,司机已经拉开了后座的门。
他忽然回头看着时鸣,沧桑又低沉地压着嗓子说:“你何伯父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神经内科方面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我已经和他说了,他会联系你的。”
时鸣愣怔地望着时青山:“什么,什么意思?”
时青山又恢复了他的严肃,瞪了时鸣一眼:“我是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卖的老脸,并不代表就接受了那个姓程的。”说完,直接上了车。
时青山的车从时鸣身边经过时,他分明看着对方嘴角噙着的笑意。
等他又回到刑警队的时候,严宋和邵允琛已经拿着讯问董承华的材料来和他汇报了。俩人从温沁彤那里已经知道了程之逸生死未卜的事,而全程最危险的抢修时鸣都没有参与。此刻看着自己队长似乎也没有休息的意思。
邵允琛提醒着:“董承华还算交代的干净,他的毒都是来自一个叫李桂林的人,这个人我们也查清楚了,就是董辉那个养蜂场的员工。董承华做这一行只是为了替母亲报仇。董辉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他把林小娟被侵犯的事实从头到尾叙述清楚了,这个属于另一个案子,还需要详细问,他说他用这个真相不想争取减刑,唯一的诉求是希望我们能查出这种毒,尽快治好桑瑞的病。”
时鸣坐着转椅,头后仰在椅背的扶手上,董浩霖聚会上那段视频,几乎都对应动每一位参加聚会的男生,唯独视频里少了董承华,他当时就知道这个视频是谁拍摄。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始问,对方居然急着坦白,只为给桑瑞换一个机会,他闭着眼睛问:“没告诉他,桑瑞怎么染得毒吧!”
“没!”严宋也坐下来,叹了口气,“只是问了一句,那个蜂蜜是什么时候送给桑瑞的。”
“嗯,桑瑞呢?”
“胖子陪着呢!”
“江为呢?”
“隔壁,不走,非要等着见专家。
时鸣站起身来,走到了隔壁办公室,一推门,桌前正打盹儿的少年立刻抬头看着门口,见是时鸣眼里的惊喜瞬间淡了下去。整个人又趴在了桌子上。
时鸣坐在他身边问:“怎么发现的你哥吸毒?”
一句话直接戳到了江为的痛处,他坐直身子,内心涌动的愤懑全写在脸上,过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在家和我打游戏的时候,毒瘾犯了。”
“你哥很疼你。”
本来一肚子气,江为忽然被这句话噎在嘴边,他疑惑地看着时鸣:“怎么这么说?”
“你哥大你那么多,还能陪你打游戏。”时鸣扭头看着他,“你一定在无数的爱里成长,才能这样自由。”
江为察觉到时鸣的不同寻常,小声询问:“你怎么了,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董承华不是抓到了嘛!”
时鸣没想流露什么,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说:“现在我让人送你回去,你爸打了一下午电话了,你再不回家,我怕我明天弄出个什么我滥用职权,非法拘禁未成年的罪名来。”
“果然还是来宣布主权的,我和程哥都说开了,就是普通朋友,他给我讲了好多你和他之间的事。我等了他一天了,就是想和他道个歉。昨天晚上替你们添麻烦了。”江为是真心想和程之逸道歉。
“我知道了,你程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