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心中还有喜意,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问,一身寒毛卓竖,几乎是即刻答道:
“曦治不曾听闻……”
李曦治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身体的反应却做不了假,袁湍哪里还不晓得,直勾勾地盯着他,叹道:
“可惜。”
李曦治默默低下头,忍住心中的不安,他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哪里骗得过袁湍,这会反应过来,袁湍已经哀悼了两息,开口道:
“如若李通崖未死,与陈涛惊联手,未必不能保住冠云峰…从今以后破绽会越来越多,希望你父亲能多掩盖几年。”
看着李曦治有些低沉的模样,袁湍安慰道:
“也不须担心,我听闻你叔公李玄锋已经在倚山城上告了假,闭关突破筑基,等到他出关功成,也是一好手。”
袁湍谈起这个,李曦治有些问题已经憋在心中许久了,连忙把握住机会,切声道:
“师尊!倚山城的外姓修士可有调回的先例?若是有,又要如何调回?”
袁湍微微一滞,面露思索之色,低声道:
“宗内往年也召集过修士,若是宗门子弟去个十几年也就回来了,征召的族修一般都撑不了几年…是有放回的先例,大抵在五十年到六十年,宗内若有人帮着人脉说情,兴许能放回。”
李曦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袁湍思忖了几息,把一些不该说话咽下去,话锋一转,算了算时间,轻声道:
“可曾想好采什么气成就练气?”
李曦治沉默良久,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心脏砰砰直跳,终于神色平静地笑道:
“宗内哪门功法修炼之人最多,弟子便修炼哪门。”
“哦?这是为何?”
袁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李曦治答道:
“修炼的人多了,兴许走得平坦些。”
“嘎吱——”
袁湍还未回答,便听嘎吱一声,是外头的院门缓缓打开的声音,阁楼内两人面色皆是一变,李曦治是皱眉,袁湍已经满脸惊骇之色。
李曦治还未诞生灵识,以为是袁家师弟上楼拜访,而袁湍筑基级别的灵识扫过,却发现院中白雪飘飘,明明一个人也无!
“怎么可能!”
袁湍心中大震,能够让她完全察觉不到踪影,又能轻而易举,宛若漫步在自家庭院般出入青穗峰,只有一种人:
“紫府真人?!”
袁湍面色一变,心中的惊骇犹如排山倒海,一瞬间全身的法力一窒,仅仅闪过了几个念头……
两人神色各异,外头那人脚步如风,两下便迈到了阁楼前,悉悉索索的脱了鞋,大大咧咧地迈进来。
“哗啦……”
阁楼的竹帘一下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丰神俊朗的青衣修士,腰间配着玉,明明是满脸笑容,眼神却冷冷冰冰,直直的戳向李曦治。
袁湍这个峰主锁峰,大阵隔绝内外,竟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个青衣道人,李曦治心中大骇,刚欲出声质问,却发现一身上下僵硬,竟然是动弹不得。
眼前的景色一下灰暗下去,李曦治目光僵硬,看着师尊惊骇的脸色,心中警铃大作,仅存的意识看着袁湍的朱唇上下张合,做了个口形:
“步梓。”
“步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