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又把电话拨给顾傲霆,“是苏婳的一个客户,我认识。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对苏婳乱说话。”
顾傲霆呵呵冷笑,“我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客户。”
顾北弦淡声道:“少见多怪。”
顾傲霆赌气掐了电话。
上车。
顾傲霆打电话给助理:“让你找北秦,找得怎么样了?”
助理一脸为难,“警方那边重新采集了您和夫人的dna数据,也施加了压力,让他们用心找。可是已经找了三十年了,都没找到,不可能这三两天就找到的。宝贝寻亲网也在重金寻找,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找上门来认亲的,但是一做dna亲子鉴定,都对不上。”
顾傲霆叹口气。
那个丢失的孩子是秦姝心里永不结痂的疤,是窝在她心底的结。
哪怕后来又生了俩孩子,都没解开那个结。
车子徐徐发动。
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顾傲霆想起三十年前,就是这样一个夜晚。
他和秦姝第一个儿子北秦,呱呱坠地。
那时他们夫妻的感情还算好,顾北秦的名字,就是她取的,取了俩人的姓。
第二天佣人和保镖护送着孩子,交给护士洗澡、注射疫苗。
当时一群新生婴儿,都在一起洗澡,打疫苗。
等送出来时,孩子换成了另一个,手环上却是顾北秦的名字。
刚出生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丑丑的,皱皱的,脑袋尖尖的,没啥辨识度,唯一不同的是,北秦左脚底有颗小小的黑痣。
等发现不对劲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再去找,就找不到了。
连同给北秦洗澡的护士,也消失不见了。
医院负全责,给了很大一笔赔偿金。
可是顾家缺的是钱吗?
当时就报了警,但三十年前没有监控,找个失踪的孩子如大海捞针,再有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顾傲霆抬手扶额,闭上眼睛,眼眶渐渐湿润。
同一时间,凤起潮鸣。
秦野拿到苏婳修好的鸟尊,用放大镜仔细检查,又屈起手指,在上面弹了几下,听声音。
见声音和完整的铜器没啥差别。
秦野满意地付了余款。
他把鸟尊放进密码箱,戴上口罩和帽子,起身要走。
苏婳忍不住说:“其实你会寻龙点穴,可以帮人看风水,这一行做久了,打出名气来,也挺赚钱的。盗墓虽然来钱快,总感觉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活,风险太大了。”
闻言,秦野原本无温的目光忽地变冷,很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他一言不发,拎着密码箱走了。
苏婳杵在那里,捉摸不透他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顾北弦过来接她时,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
端着一张白皙小脸在凝神思考。
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入神。
连他进来了,都没察觉。
顾北弦走到她身边,俯身揉揉她的脸,“是不是老顾又说什么讨人嫌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苏婳摇摇头,“我劝秦野收手,他眼神很怪地瞅了我一眼,瞅得我心里毛毛的。”
顾北弦沉吟一瞬,“做他们那行的,天生警惕,防备心强。你这么说,他是怕你报警。”
“沈鸢是我的人,他是沈鸢的亲哥哥。如果他出事,势必牵连到沈鸢,我是为他们兄妹俩着想。”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如果你不是被苏家收养,而是被小偷家收养,你很难像现在这样芝兰玉树。”
苏婳轻轻白他一眼,“别拽词了,想夸我有出息就夸呗,还拽什么芝兰玉树?”
“芝兰玉树更配你。”
苏婳清甜一笑,站起来,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和顾北弦离开。
出了大门,刚要上车。
忽听不远处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叫声凄厉如鬼嚎!
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瘆人。
紧接着,秦野从灌木丛里拎出一个人。
他抓着那人的脖子,飞快地朝顾北弦和苏婳走过来。
走到近前,他把那人直接扔到苏婳脚下,“这人从我来的时候,就躲在灌木丛里拿望远镜偷偷朝你们家看。”
他弯腰把那人头上的头罩摘开。
待看清他的脸,苏婳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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