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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鼻青脸肿的脸逐渐消肿之后,谢知斐还没敢让邬声看过他的素颜。虽然他化了妆的脸在万花国人眼里好像还是张难以饶恕的丑脸,但至少比他原生脸要“好看”上一些。这样一来,邬声应该能更喜欢他了……吧?

即使谢知斐很有在邬声面前惊艳一把的需求,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给自己剃头这个想法,只是把自己前额的碎发故意剪得狗啃了一些。

不论是画眉画唇还是画额纹,邬声都要学,也都能很快就学会。这要是真给自己剃了发,邬声果然被他惊艳到,觉得效果很好,也要学怎么办?

他还是安分一点好了,不要带坏邬声。

邬声道:“若你留在青岩镇,最好多学学防身的功夫。”

“好啊。”谢知斐立马答应下来,抬眼看向邬声,“哥哥教我?”

邬声看着他这乖顺的模样,稍微有些晃神,而后,点了点头。

谢知斐便又笑了。

相处这一年,谢知斐也知道邬声最吃哪一套。

邬声大他一岁,便以兄长身份自居,只要他表现出想要哥哥教导的模样,邬声总会很有责任感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而且,跟邬声学功夫,是他占了便宜。

邬声的拳脚功夫是很好的。

一来,在小时候,邬声有一本书,教他防身术的书。他不知道那本书从何而来,但他很宝贝,如果没有那本书,他可能早就死在不知道哪个时刻了。

二来,他生得一张为万花国众人所不容的脸,自然比其他人多了许多生死存亡的时刻,多了许多实战的机会。

吃足苦头,才练出来的一身本事。

谢知斐就吃过他这身功夫的苦头。

前几天,他刚刚以冬日夜里太冷,两人在一间屋子里睡觉更能节省炭火钱为由,得到邬声准肯,将自己在北屋的被褥枕头全部搬到邬声的床上。

夜里,非常“不小心”地钻错被窝。

然后就被揍了。

这让谢知斐很难抬起头来,他力气虽然比邬声大很多,但打起架来经验不足,又不舍得下死手,毫无还手之力。

他是练过打戏,可演戏拍打戏只需要打得漂亮就好,哪有真刀实枪地和人打过,还是和他以为弱不禁风的邬声。

但后面邬声发现偷偷钻他被子的人是谢知斐后,立马停了手,之后对他谢知斐寒问暖,关怀备至,对他钻进他被子里的事情也颇为纵容。

谢知斐:挨打真好。

想到这,谢知斐又不想太早起床练功,邬声戒备心强,很不喜欢被人碰,他温水煮青蛙好久,才让自己能够在碰到他的同时不挨打一顿,若是定好时间日日早起练功,那岂不是要痛失许多与邬声亲密接触的机会?

谢知斐眼巴巴地问:“可这段时日好冷,我能等到开春之后再练吗?”

“那便等春天吧……”邬声道,“正好我能多琢磨琢磨,要怎么教你。”

“好。”谢知斐喜欢邬声对他的纵容,“其实我这些日子躲着路上的明枪暗箭,躲着集市上的人扔来的烂菜叶,身手已经比之前灵活多了,只不过比起哥哥来要差一些。不过,想留在青岩镇,为何要多学一些防身术?”

邬声道:“无事,也许是我多虑。我只是觉得,学点防身的功夫总是好的。”

转眼到了年关。

谢知斐在万花国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他穿着邬声给他做的一身新衣裳,坐在炉火边,用前些日子买的红纸提前剪了许多窗花出来。

“这是什么?”邬声拿起了一张红色的“囍”字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