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外,尘土飞扬,烟尘涤荡。
八个人,捉对厮杀,皆为杀招,毫不退让,只打了难解难分。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张士佑他们在场,后来闹的动静越来越大,围观的士卒越来越多。
士卒们看着自己仰望的几名将军大打出手就,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眼看再打下去,必要出事,不是有人死就是有人亡。
便在这时,从中军大帐中疾步走出一人,看了帐外动手几人一阵,缓缓摇头,忽地面色一冷,断喝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停手!”
这八个人正在全力对战,根本没听到有人断喝。
那人见他们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由得大怒,声音也蓦地高了许多,大吼道:“都给我住了!再打下去,无论是谁,一律按反叛论处!”
话音方落,从帐后小跑过来两列身着暗红色制式官服的人,各执细剑,将八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面色阴鸷,一脸冰霜,大吼道:“赶紧停手,否则休怪伯宁不客气了!”
这八人方虚晃身形,各自跳出战场。
苏凌抬头看时,却见正是暗影司正督领伯宁负手而立,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身边两列暗影司成员一字排开,目光冷冽。
而他们身后闪出一人,正是面如寒霜的郭白衣。
他心中不由得一动,为何暗影司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当场。
而郭白衣的脸上却并未有什么任何意外的神色,站在帐门前,稳如泰山。
一切,就好像早有安排一般......
暗影司成员左右一分,郭白衣缓步走了过来,他先看了苏凌一眼,又冷冷地盯着夏元让和许惊虎等人,沉声道:“元让将军,惊虎将军,还有你....你....你们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为何厮打斗殴!你们可都是主公的重要将领,还顾你们的脸面么......”
他声音缓慢,但却听得出来,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不等夏元让等人开口,他冷喝一声道:“无关人等,该散的都散了,再有聚集者,一律交付有司法办!”
暗影司众人闻言皆大喝一声,随即做出一副随时出击的架势。
那些士卒们本就是看热闹,眼见要动真格的了,赶紧四下散了,转眼之间,整个大帐之外,只剩下原本这些人。
郭白衣这才又看了一眼苏凌道:“苏凌啊,你说说怎么回事啊?”
苏凌冷笑一声,瞥了夏元让等人一眼,讥讽道:“几位将军战场上没有打痛快,便跟我拆了几招,倒是领教了他们的高招了!”
郭白衣淡淡点头,看向夏元让沉声道:“元让将军......是这样的么?”
“这......”夏元让一怔,那许惊虎却是冷哼一声道:“郭祭酒,主公被冷箭所伤,我等心系主公安危,想要进大帐问安,却不想这苏凌推三阻四,不让我等进去!他不过将兵长史,有什么权利阻拦我们!”
郭白衣淡淡点头道:“苏凌的确只是将兵长史,自然没有权利拦你们......”
他忽的眼眉一立,声音也冷峻了几分叱道:“可若是主公给他的权利呢,也拦不下你们么?怎么,主公刚中了冷箭,你们就不把主公的话放在眼中了,许惊虎,你莫非想要谋反作乱不成!”
“我......”许惊虎倒抽了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两步,神情一凛道:“许某不敢!......我只是担心主公!”
夏元让冷笑一声道:“郭祭酒,这帽子却是好大一顶啊!我们相见主公心切罢了,这所谓的作乱谋反,我夏某人和这几位兄弟,怕是担当不起啊!”
郭白衣眼中一道冷芒射向夏元让,一字一顿道:“好一个见主公心切!我且问你们,你们哪个懂得医术,或者读过半点医书的......”
“这个......倒是没有......”夏元让一怔,有些不解道:“我们就算半点医术都不懂,可是主公有难,我们作为他的将臣,想见主公,可有什么错么?......”
“错!大错特错!”郭白衣不等他说完,大喝一声打断道。
“哦?请教祭酒,错从何来!”夏元让半步不退,针锋相对道。
“身为大将,在战场上没有保护好主公,致使主公身受重伤,有负职守,此为错一也!”郭白衣冷然道。
“主公重伤,苏凌策马护佑而还,所有随军郎中全力施为,救治主公,此等情形下,当保持安静,不可有任何一点的喧哗,而扰乱郎中们的心绪,以免他们思虑不周,情急出错!可是你们却因为进不得中军大帐,而与苏凌刀剑相向,打了个鸡飞狗跳,人尽皆知!我在帐内时时刻刻都感觉到外面喧哗攘攘,那些郎中更是心惊肉跳,主公的救治如何能够保障?此为错二也!”郭白衣一字一顿,怒目而视。
说着,他蓦地朝夏元让近前迈了两步,一脸凛凛之色。
夏元让等人不知为何,心中一阵胆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身为大将,当处变不惊,处变不乱,你们倒好,一个个惊慌失措,主公还在,若是主公真的因此事出了意外,你们是不是要将这军营翻个底朝天!为将者,失为将之风,更让满营士卒看你们厮打斗殴,乱我军心,挫我军威,此为其错三也!”
郭白衣说着,转头问苏凌道:“苏凌,我且问你,丞相不让任何人靠近中军大帐之事,你可一字一句向他们说清楚了么?”
苏凌点点头道:“当然!只是几位爷听不听的......郭祭酒你也看到了!”
郭白衣仰头冷笑,忽地怒视夏元让道:“若是苏凌未曾将丞相之令告知你们,你们闯帐,那是苏凌之错,可是苏凌已然将主公之令说的一清二楚,你们却还如此行事,实乃罔顾主公之令,触犯军法!此乃其错四也!”
说着,他上前一步,眼神灼灼的将夏元让、许惊虎、萧子真、萧子洪看了一遍,沉声道:“军法如山!你们由此四错,法不容情,我虽不是主公,但我这军师祭酒其责所在,便是在主公有事之时吗,代行主公之权利,夏元让,许惊虎,还有你们!......”
他蓦地抬手点指他们,声音冷若冰霜道:“几位......难道你们真的要逼郭某人处置尔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