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六百零一章 毒计(1 / 2)

对弈江山 染夕遥 5100 字 5个月前

萧笺舒的神情不断变化,他总觉得温褚仪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有些危言耸听了。

温褚仪看出萧笺舒的想法,随即一笑道:「当然,这都是褚仪自己的揣测罢了......或者那吴率教真的就是个莽夫......那公子自然省事不少。但依褚仪之见,公子对林不浪和吴率教还是要做些提防的,更不可无视......」

他一顿,似提醒萧笺舒道:「公子莫要忘了,最初那苏凌在公子心中也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山野粗鄙小子,如今如何......所以,这样的事情,定然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萧笺舒点点头,这才正色道:「先生良言,笺舒记下了!」

「除了苏凌,丞相麾下,对公子态度并不明朗的重要将领,只有张士佑和徐白明二人......此二人多偏向中立,也从不站队......公子虽需打压提防,但是不可太过激进,只需顺势而为便可。毕竟若不给他们些压力,怕不好牵制他们,若逼得紧了,反倒逼迫他们与公子为敌......」

温褚仪一番言说,将萧元彻麾下所有重要的将领都说了一遍,倒也分析得有理有据,颇有一番深意。ap.

萧笺舒点点头道:「可是......这与我返回灞城有什么关联呢?」

温褚仪这才道:「公子,既然如今军中诸将对公子的态度,公子皆已尽知,那还要强留军中作甚?难道为了争取那些无法争取的将领不成?这不过是无功之事罢了!」

「先生说的有理,可是......」

不等萧笺舒说完,温褚仪一拱手又道:「既然多留此处无益,公子就当顺水推舟,遵丞相之令,欣然前往灞城,一则以退为进,放低姿态,消减丞相对公子的忌惮之心,这样对公子来讲,才是最有益的......毕竟留不留在这里,该归心公子的将领,一个也不会少,不归心公子的将领也一个都不会多啊!」

萧笺舒闻言,品了品温褚仪话中之意,深深的点了点头。

「此乃其利一也!公子若回去灞城,定然会带走金猊卫,丞相也不会阻拦,毕竟灞城与旧漳之间还有距离,此为战时,并不太平,公子的安危,丞相还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公子损失的不过是灞城带来的守军,那些兵卒比起全部的金猊卫,不值一提!」温褚仪道。

萧笺舒连连点头,此时已然被温褚仪彻底折服了。

温褚仪再无太多顾虑,滔滔不绝道:「金猊卫一旦脱离了丞相,跟随在公子身边,必然似猛虎归林,龙入大海,公子可做的事情,定然比在军中多得多!公子正可趁丞相征伐渤海,远离本土,而暗中积蓄力量,发展壮大金猊卫!假以时日,金猊卫说不定能和憾天卫一较高下!此乃其利二也!」

萧笺舒眼神一亮,有些激动和狂热道:「若金猊卫能与憾天卫一战,我当再无顾虑!」

温褚仪心中一凛,他已然感觉到了萧笺舒那颗蠢蠢欲动的野心,为了权利顶峰,他当不惜一切代价。

而只要萧笺舒野心不减,自己将永远有价值。

温褚仪又道:「既回灞城,公子只需在令君近前做出一副有心杀贼,却不被重用,壮志难舒的姿态,更要把这些都归结于报效天子,为大晋计上,那徐文若岂能不更归心于公子,想来如今他对公子态度虽明朗,但并不牢靠,只是把他儿子徐畿推在前面,而他自己却是若即若离,超然物外......」

「不错,先生难不成亲眼所见,说得实在太准了!」萧笺舒赞叹道。

「褚仪如何亲眼所见,只是对徐文若的秉性比较了解罢了......若公子此次能够抓住机会,我想他徐文若想要置身事外,已然是做不到了!到那时,徐文若便是公子可用的

一把锋利之刀也!此乃其利三也!」温褚仪沉声道。

他并不停顿,紧接着又道:「公子既然收服徐文若,灞城之中再无掣肘,丞相那里也只能成了聋哑,所收到的关于公子的消息,自然都是对公子有利的......丞相对公子的忌惮,当再打消不少也!此乃其利四也!」

他又伸出五根手指道:「灞城何处也?乃是丞相的根基所在,更是军资、粮草。钱帛、后备军力囤积之地也!那里的各种资源,匮乏的前线如何可与之比拟?文若归心,公子便是那里的主人,如此多的资源,公子不取,便宜他人乎?公子回到灞城,无论钱帛还是军卒,自然可多多取之,以充实公子自身的实力......」

说着,他一拱手道:「公子请想,沈济舟如今乃是一只困兽,所谓困兽犹斗,他岂能坐视自己覆亡?所以丞相此行渤海必然有一番恶战。不敢说十数万丞相的人马都葬在那里,想要鲸吞沈氏,丞相之兵马当付出折损十之六七的代价......」

萧笺舒心念疾转,忽地开口道:「到时主力军空虚,父亲定然抽调灞城后备军以充实主力军,而那时这些后备军在心中已然由我先入为主了,我若谋事,这些后备军自然云集影从也!」

温褚仪一捋自己的须髯,朗声笑道:「公子天纵之才,正是如此!此乃其利五也!」

萧笺舒抚掌笑叹道:「有此五利,我当速归灞城!」

说着,他朝温褚仪投来欣赏的目光道:「温先生一席话,如拨云见日,尽扫我心中之郁结!萧笺舒受教了!」

温褚仪却眼神转动,似踟蹰一般,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萧笺舒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先生不必顾虑,我既说了相信先生,便与先生尽释前嫌,先生大可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