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帐下被五花大绑的人,不是苏凌么?
这怎么回事?苏凌竟然被擒了!
郭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眼。
那帐下被绑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表情的,不是苏凌,又是何人?
妈的妈我的姥姥,苏凌,小祖宗你怎么失手遭擒了呢?郭涂的心里不住打鼓,你要是挺刑不过,把我也供出来,那我郭某人岂不完犊子了!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暗自祈祷,希望这苏凌是条汉子,不要将自己供出来,要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他!
呸!真特么的不吉利,劳资才不会死呢!
不管郭涂如何忐
忑,只见沈济舟转头看向立而不跪,被绑成麻花的苏凌,眼中冷芒闪动,沉声道:“苏凌,见了本大将军,因何不跪?”
一旁侍卫军卒忙厉声道:“跪下!跪下!......”
“跪你?敢问你这大将军买多钱一两啊?”苏凌一脸轻蔑地嘁了一声。
“你小爷我当年进大内见当今天子也不曾跪,沈济舟啊,一张纸只画了你一只眼睛,好大一张脸啊你......你算哪根葱哪根蒜,也配小爷跪你?”苏凌一顿损过,哈哈大笑起来。
“你!......”沈济舟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揍他!揍他!这小子不老实!”一旁侍卫军卒呼喝不止,往上一闯,上面一拳,下面一腿,有人扯腰,有人按头,想要逼迫苏凌跪下。
岂料苏凌真就鬼难缠,虽整个人被绑成了大麻花,却嗷嗷直蹦,跟个僵尸回魂一般,嗷嗷直叫。
这些人折腾了半晌,也没能让苏凌跪下。
到最后,苏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推搡也不起来,一副泼皮无赖模样。
沈济舟觉得这苏凌倒还真是一块滚刀肉,看他一脸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满意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受审的不是他呢。
沈济舟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让那些侍卫和军卒退下,又冷冷地瞪了一眼苏凌道:“苏凌啊,骨头倒是挺硬......不过我沈济舟的手段,你还未曾见识...
...这世间再硬的骨头,在我这里也熬不过!”
苏凌一闭眼道:“反正小爷来这里就知道没个好,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小爷要是说一句软话,就算小爷输了,如何啊?”
沈济舟闻言,顿时怒满胸膛,破口骂道:“无耻的山野贱人!出身卑贱,却上蹿下跳,这天下怕是都有些装不下你了!今日一观,你不过是个粗鄙混账,萧元彻的一只狗而已!”
苏凌闻言,却也不恼,忽地仰头嬉笑道:“说的好,骂得妙,小兔崽子骂谁呢?”
那沈济舟也是气怒攻心,不假思索,顺风答话道:“骂你呢,你能......”
刚说到此处,苏凌忽地仰头大笑道:“噫!好耶,小兔崽子,骂小爷我!行,小兔崽子,你尽管继续骂啊......”
沈济舟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通红,窝火带憋气,故作镇定,一拍桌案道:“我乃堂堂大将军,不与你斗口!苏凌啊,今日之局,你可曾想到?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把你知道的萧元彻的军事机密,还有下一步的动向,统统说出来,本将军有好生之德,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如何啊?”
苏凌闻言,眼珠转了转,似乎真的有些动心,低头想了想,方抬头道:“我要是真的都说了,你真的能给我个痛快?”
沈济舟不动声色道:“我堂堂大将军,怎么会有戏言?”
苏凌这才摇头晃脑道:“你看看你,早点说
不就好了,我也不会骂你!磨磨唧唧的,不是找骂呢?那我就全告诉你罢,反正也要死了......”
沈济舟闻言,一脸的惊喜,却忽地思忖,这苏凌乃是奸猾之徒,他说的可是真的?
“苏凌,你当真愿意说么?”沈济舟眼神灼灼的盯着苏凌道。
“屁话!废话!小爷吐吐沫是个钉,我告诉你啊......”
沈济舟这才信了七八分,正了正坐姿,仔细地听着。
未成想苏凌刚说到这儿,却忽地嚷道:“唉呀,不行,小爷渴得难受,说不出话来......小爷要喝水!”
沈济舟无奈,这才一拂袖道:“去,给找碗水来!”
左右侍卫出去片刻,端了一碗水来,放在苏凌近前。
苏凌只瞥了那碗水一眼,便别过头去,动都没动。
“苏凌!你戏耍本将军不成?水既给你,因何不喝?”
“废话,沈济舟你是眼瞎了么?小爷被绑成麻花了,哪里有手端碗啊!”苏凌没好气地嚷道。
沈济舟一阵气结,只得皱眉朝侍卫们招招手。
一个侍卫刚想走过来端碗喂他喝水,苏凌却又一惊一乍地叫嚷起来道:“不许碰!放开那碗水!”
他这一惊一乍的,吓得那侍卫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苏凌又嚷道:“小爷好歹也是将兵长史,朝廷亲封从三品,又受过天子召见的,沈济舟你随随便便搞个破侍卫喂我喝水,实在是岂有此理!他端一下碗,那水就臭了
,我被那臭味一熏,把该说的全忘了,你可别后悔!”
我......尼玛!
若不是这许多人在场,沈济舟怕是要当场骂娘了。
可料想也没有办法,只得没好气地瞪着苏凌道:“那你说,谁喂你喝水合适?”
苏凌这才心满意足的抬头,用眼睛环视了帐中众人一圈,忽地眼神落到一人身上,用下巴向前探了探,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嘛,这厮倒是挺合适的......”
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苏凌所指之人,非是旁人,正是——郭涂,那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