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一怔,遂低声道:“只是......巡城营询问之下,这三人说是来自离忧山的,要见苏凌,苏长史......”
萧元彻和郭白衣闻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郭白衣遂道:“他们三人是何相貌,可检查过身上带了什么凭证么?”
小卒急忙道:“检查过了,三人腰中皆带有一个木牌,据他们讲,叫做离忧木令。这三人的相貌么,五大三粗,应该是练家子。”
萧元彻疑惑道:“哦?离忧木令是什么?”
郭白衣忙道:“此乃离忧山轩辕阁的信物,苏凌是轩辕鬼谷的徒弟,那离忧木令我倒是见过,若这三人的木令不假,当是离忧山的人,只是,离忧山不可能收这种五大三粗的粗鄙之人啊......”
萧元彻摆摆手道:“别猜了,离忧木令可曾带着?”
小卒忙道:“带在身上!”
“呈上来!”
待小卒将三枚木质令牌呈上来,郭白衣细细看了,遂点头道:“这令牌的制式,当是错不了的,这三人该是离忧山来人,只是,为何深夜缒城,相貌又如此不对劲,我听世间言,离忧山中人,皆是容貌丰神俊逸之辈,更被世人呼为谪仙......主公你看......”
萧元彻略微沉吟片刻,遂道:“他们不是要见苏凌么,苏凌还没回来,他们怎么见,这样吧,统统带到行辕大门之外,让他们等着,他们愿等便等,不等就走!说好了,不管饭食!”
萧元彻说完,一甩衣袖,不再说话。
郭白衣一怔,淡淡看了萧元彻的神情气色,若有所思的微微叹了口气。
岂料,那小卒刚转身去了,还不及片刻,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道:“报主公,北城门守卫来报,发现一男一女两人,皆是江湖人的打扮,亮明身份,要见苏凌,苏长史!”
萧元彻哼了一声道:“这都上赶着得么?前脚一个,后脚又来,都是见苏凌的?我还想见他呢,人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郭白衣苦笑摇头,朝着那小卒道:“他们既然亮明身份,却是何方来路。”
小卒忙道:“那少年说他是苏长史的兄弟,名叫林不浪,那女娘是他的妻子温芳华,对了,还有一层身份,她是渤海揽海阁阁主......”
“嗯?”萧元彻闻言,眼中一闪,长身而起。
郭白衣也缓缓看向他,不再说话。
萧元彻在屋中来回踱步,林不浪和温芳华的名字,苏凌在信中却是不止一次提及,尤其是那温芳华,渤海五州江湖,沈济舟可是赖她压服的,她父亲可是当年的义侠温笃。
萧元彻越想越觉得烦躁,忽的大手一挥道:“管他是谁,现在也见不着苏凌,萧元彻倒是有一个!拉倒......都在行辕大门口等着罢!”
郭白衣自始至终都未出言,只是心中却越发的沉重起来。
无他,他太了解萧元彻的性格秉性了。
............
旧漳北城门。
天色已然濛濛亮起。
守城的士兵却还精神奕奕的守在那里,一丝一毫都不肯放松。
自城外的土道上,狂奔疾驰而来三匹马。涤荡起滚滚烟尘。
三匹马,三个人,风驰电掣。
待离着城门不太远。
那中间的少年公子忽的一勒马缰。
左右两人也急忙勒马。
三匹马顷刻停止不前。
但见那中间的白衣少年翻身下马,仰头看向旧漳大城。
城门依旧,城墙依然。
他心中还是有些莫名的激动的。
看了多时,他方低低的嘟囔了两句道:“兮乎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不容易啊,不容易,旧漳城,俺苏汉三又回来了!”
旁边是一个年方十二三岁的小童,见他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遂问道:“公子,你方才说什么呢?”
另外一人,乃是个壮汉,瞥了这小童一眼道:“秦羽啊,公子是读书人,学问那可是前压五百年,后压五百年,公子刚才所言,极为高深,你哪里听得懂啊!”
那小童这才颇没好气的白了这大汉一眼,嘁了一声。
那白衣少年被这大汉夸的老脸一红,嘿嘿笑道:“得了,你俩斗口一路了,眼前就是旧漳城了,还不让公子我消停消停?”
说着,他一手牵马,当先迈步前行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精神点,不要坠了我亲卫的名头!”
“走!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