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宁几乎可称顶级的女士用品商行,杏园的服务当然也是近乎顶级的。
每一份卖出去的东西都必须要有详细的记录,使用者的身份需有登记,如果有任何问题,杏园就能追踪到每一位顾客。
不得不说,这种品质还是会赢的不少贵妇的好感。
而且,杏园还会让你体会到这种登记服务的爽感。
几个月前,你从杏园买了一盒初芽脂粉,你都已经快用完了,这时候杏园的小伙计登门求见联络到您。
一脸歉意的跟您说,经过追溯,发现您所购买的那盒脂粉在制作过程之中,某一种材料用的不是当日的新鲜材料,而是隔日的。
虽然在品质上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但为了表达歉意,杏园决定对您做出赔偿,请问您是接受原价退货还是赠送您一款新的产品?
小伙计会耐心跟你解释,因为过了子时就算隔夜的了,这是我们的疏忽,让您购买的产品有了瑕疵。
几乎没有人会选择退款,因为都是贵客嘛,贵客谁会在乎那点银子,一般都会接受赠送的新品。
因为服务实在太好,你不去杏园再多花点钱你心里都不舒服。
余百岁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要名册来看。
按理说,杏园是绝对不可能将登记的名册随便给人看的。
可余百岁把牛掌柜唬住了。
牛掌柜咬着牙顶住压力:“贵客,实在是抱歉,每一位客人的隐私我杏园都要竭尽全力保护,所以实在不能将名册给您,您消消气,这盒初芽我代表分号赠送给您了。”
余百岁一撇眼:“我需要你送?你家少东家想送我都没机会。”
他从腰畔的挎包里取出来一张名帖放在桌子上:“自己看。”
牛掌柜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有巴掌大小但镶玉鎏金的名帖拿起来看了看,只一眼,身子立刻就躬了下去。
“不知道您是杏园的供奉,我这就把名册给您取来。”
余百岁手里的这份名帖,代表的是杏园大股东的身份。
换句话说,这就是杏园集团合伙人。
又可以认为,是杏园集团投资人之一。
余百岁在长安城里的身份,别说是杏园的东家要把他当天一样看待,就算是规模再大五倍十倍的商行,也要把他当天一样供奉。
没多久名册就摆在余百岁面前,余百岁翻开看了看,记住其中一个名字和
“我不是难为你,只是想看看这初芽是不是真的没了。”
他指了指那些脂粉:“选个十样给我装起来。”
然后从挎包里取出一张银票放下。
牛掌柜哪里敢要余百岁的印子,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余国公之子,可那名帖杏园一共只送出去五份,拥有名帖的人身份有多尊贵他可想而知。
这五份名帖的持有者也是机密,没人会告诉你这五个人都是谁。
不过可想而知,这五个人就必定是杏园的靠山。
既然是靠山,牛掌柜敢收钱?
“拿着。”
余百岁道:“我还能贪你们杏园这点小便宜?”
余百岁等东西装好之后说道:“等你们少东家再来益州的时候你亲口告诉他,就说我在长安以后可以带他玩儿。”
说完后起身,给了大奎一个眼色。
大奎都快睡着了。
余百岁咳嗽一声,大奎看了看他然后才有所反应,俯身把余百岁背了起来。
掌柜的带着所有侍女和伙计恭送出门,到了门口一字排开俯身行礼。
大奎一边走一边问:“百岁,刚才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余百岁道:“还能假的了,杏园这种小生意人我还真看不上,他们少东家王青每年不知道托几次人想见我,我从来都没给过他机会。”
大奎道:“你都不见他,还收了他的名帖?”
余百岁笑道:“这你就不理解了,我不见他,是因为我见了他的话,显得我很掉价儿,但这名帖王青知道我收了,他就恨不得摆三天宴席庆祝一下。”
大奎不懂。
无事村里哪有这么多弯弯绕。
见他这么迷茫,余百岁忍不住进一步解释道:“打个比方,如果你爹是无事村的村长,有一位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请他去帮忙......”
“这么说吧,如果是我师父的阿爷请你爹去帮忙,那你爹去不去?”
大奎:“去啊。”
余百岁又道:“如果是村子里有个小屁孩在野地里拉屎,你爹路过,喊你爹说嘿那个村长你过来给我擦屁股你爹去不去?”
大奎:“去啊。”
余百岁:“呃.....”
他问:“你怎么知道你们村长会去呢。”
大奎:“我爹真是村长啊。”
余百岁:“呃......”
他说:“我一直以为阿爷是村长。”
余百岁道:“阿爷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操劳不动了,就刚才你说的,谁家孩子在地里拉屎,阿爷腿脚不好给他擦屁股都不方便,所以我爹就当村长了。”
余百岁:“刚才的话当我没说,反正就是那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