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太子李持念站在那一只手按住长野豹脖子的画面,让人错觉有几分不真实。
长野豹虽是三兄弟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却也是三兄弟之中身材最高大魁梧的那个。
李持念与他长野豹身高几乎一致,可长野豹能比李持念再宽出一个李持念来。
这画面若说是一个人擒着一个人,还不如说是一个人擒着一头熊王,而且单单是一只手捏着这熊王的脖颈,这熊王便动都不能动。
一刀抹开。
李持念转身而行,长野豹那巨大的身躯在他身后轰然倒地。
木墙上的长野厚双目赤红,两只手死死的攥着栏杆青筋毕露。
“杀了他!”
长野厚嘶吼:“给我杀了他!”
此时还在第四道木墙外边的长野虎眼见着弟弟被杀,肝胆欲裂。
再见到父亲悲怆嘶吼,他哪里还能忍得住,三兄弟中这个本该是最冷静的也无法冷静了。
他抓了一把刀大步朝着太子殿下直冲,在另外一侧,长野熊从高处一跃而下,手持一把沉重的狼牙棒也冲了过去。
身材修长的李持念缓步而行。
长野虎飞奔而至,一刀朝着李持念的脖子劈砍下来。
李持念向一侧移动半步,仍然保持着向前走的姿态。
这一刀在李持念的肩膀旁边劈落。
李持念左手抬起来,看着也不算有多快,可就是恰到好处的一把攥住了长野厚的脖子,单臂发力往上抬起,猛冲姿态下的长野虎就双脚离地。
李持念保持着行走姿态左手往下一按,长野厚的身躯就被他重重的按在地上。
砰地一声!
后背砸在地面上的长野虎整个人都散了架一样,后背接触地面的那一刻激荡起来层层尘烟。
就在这一刻长野熊冲到近前,狼牙棒横着抡起来直奔李持念太阳穴。
李持念向前迈了一步,还是抬起左手,一把攥住了长野熊的手腕。
长野熊是三兄弟之中战力最强的那个,被他抡起来的狼牙棒上力度不下数百斤。
可是手腕被攥住的那一刻,长野熊的身形就戛然而止。
巨大的惯性之下狼牙棒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远处。
李持念手腕一发力,长野熊的手臂往反关节方向弯曲。
这雄壮的东山族猛人就不由自主的往后仰,李持念膝盖抬起来朝着长野厚后脑给了一次撞击。
看起来,依然不是那种暴力到能开山裂石的撞击。
可是当他的膝盖撞在长野熊后脑上的那一刻,长野熊的双眼直接往外凸起,两边太阳穴也猛的鼓了一下。
当李持念松手的那一刻,尚未倒地的长野熊七窍流血已经死了。
李持念转身顺势一脚踢在长野虎的头颅上,仰躺在地上的长野虎,被轻轻一脚踢的身子横转了好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脑壳都瘪了半边。
连杀三子。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看起来稍显过激的动作。
所以叶无坷的眼睛睁的极大,三奎亦然。
大奎二奎不会想那么多,余百岁和褚绽染则只是被这场面震撼了。
叶无坷和三奎所见,则是太子殿下连杀三个雄壮的东山族大汉的时候,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没有一分力气浪费了。
每一次出手,甚至包括走去走回的每一步,都没有浪费。
他好像已经将身体里蕴含的力量能完美掌握一样,想发出几分力就发出几分力,动作幅度以及力度的控制,都绝对完美。
叶无坷刚才仔细看着,从那三个人的身形体魄已经出手的速度力度来看,若他出手也能取胜,也不会太慢。
可以现在他的实力哪怕刻意为之,也不可能如太子殿下这样高效。
李持念那根本就不是刻意在节省动作和体力,这些都早已是刻进他骨子里的东西。
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褚绽染惊讶的地方和叶无坷与三奎不同,她惊讶的是太子殿下为什么直接把人杀了?
若是能生擒长野厚的三个儿子,那剩下的几道木墙也就不用攻打了。
除非长野厚是个狠心到连自己儿子性命都不顾的人,不然有他三个儿子在手定能逼他打开城门。
“叶千办。”
褚绽染小声问道:“殿下他为何不生擒那三人?”
叶无坷想了想,回答:“不谈判。”
褚绽染一开始没有马上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谈判的含义是什么。
七进山门的人在蜀中为祸多年,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在律法上不可能得到任何宽恕。
这是其一。
其二是因为东山族的人可能牵扯到了二皇子,太子怎么可能给这些山匪留活路。
其实抛开这些全都不谈,大宁战兵剿匪......历来都不谈判。
七进山门的前边三道木墙最高,毕竟是山寨防卫的外线,这三道寨墙被突破之后,剩下的四道其实已经不被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
就算后边那几道寨墙上已经搬运了不少石头,因为高度关系,石头砸下来的力度,远不如在第一道寨墙上砸下来的力度大。
盾甲兵的那特殊构造的巨盾完全可以抵挡石头,这些厂字形的盾牌互相搭靠在一起,支撑力强的令人咋舌。
这些盾牌都是李持念自己设计并且监督打造出来的,两面盾牌搭靠之后能承受多大的重量打击他比谁都清楚。
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的不谈判,都是基于实力的体现。
“姜头。”
李持念走到叶无坷面前:“你们几个留在这歇歇,不必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