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她会来的招月楼,上下三层,土木结构,坚如堡垒。
从外表来看这不过是一座西北常见的土楼而已,可土墙建筑所用的方法和城墙夯土几乎一致。
二层平时不招待客人,也只有一间十分宽敲的包房。
外间有一个能坐下二十个人的巨大圆桌,圆桌一侧用格栅挡住,里边就是卧室和书房,看起来一自了然,可实际上在卧房一侧还有一个暗间。
有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坐在窗口看着外边的擦人月色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真的放空了自己。
桌子上点了檀香,香线笔直。
在她面前还放看一张写了不少名字的纸,笔迹爸劲有力,完全不像是出自女孩子之手,若有人识得,便会惊边于这叶无珂的笔法已经模仿到定以乱真。
她看起来不是那种典型的美人儿,身材梢显娇小了些,又或许是因为年纪确实还小并未完全长开,所以更如一朵含包待放的花雷,她一只手撑着下颌,眼神始终都飘在窗外月色里。
房门轻轻敲响,有人在外边压着声音说道:“东主,人除掉了。”
少女微微点头,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手指,外达的人随即退走,似乎不敢打扰了她的安静。
窗外忽然有一丝凉风进来,吹的香线扭捏。
她侧头看了看,眼神里微微有些不喜。
要下雨了。
她从小就不喜欢下雨,不喜欢刮风,不喜欢打雷,不喜欢飘雪,一切没有艳阳高照的大气她都不喜。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喜着,可无人打扰的安静让她的不喜越发浓烈因为风把湿凉的雨星送进屋里,微微打湿了她娇嫩的脸,也微微打湿了桌子上那张写着人名的纸张。
纸上的名字很多。
洪胜火,叶无珂,姚三斤,束休,连温酒,徐胜已都有,甚至还有些很繁琐的名字,看起来像是属于西北的草原人。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和之前的不同,少女听到这敲门声才收回有些纷杂的心思,侧头看向门口:“良叔叔?”
温良推门而入,回身将房门关好,动作轻柔的,像是唯恐惊醒了才刚刚睡下的婴儿。
可这屋子里没有婴儿,只有那个如花蕾般的少女。
“东主。”
温良俯身行礼。
没有外人的时候,叔叔叫我小暖。”
她起身,动作轻柔舒缓的给温良泡茶。
“东主歌看,我自已来。”
温良还是那般的客气,甚至恭谦。
“良叔叔。”
少女用眼神阻止了温良的动作,她泡好茶后示意温良坐下来说话。
“连温酒的底细摸清了?”
“大概摸清了。”
温良坐在那都是规规矩矩的,像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第一次见到当官的,倒是没有手足无措,只有小心翼翼。
“说说看。”
少女一边给温良倒茶一边问。
温良微微弓着身子回答道:“连温酒应该没问题,他对徐绩的恨意很浓,我仔细看过,不是装出来的,但毫无疑问,他只是想利用我在。”
少女嗯了一声:“和我的判断差不多,这个人还是不能轻信,再观察观察,若无异样就让他参谋进逍遥城的事里。”
温良道:“相对来说,我更不愿意相信徐胜已。”
少安笑了笑,脸上还带看些一笑就微微鼓起来的婴儿肥那般娇嫩,那般水润。
“良叔叔,我们用的人除了自已人之外,其他的再真诚我也不信,只是用在该用的地方,莫说徐胜己,西北这边的人都算起来,我也只信良叔叔一个。”
她看向温良:“如果我猜得没错,魏君庭就是徐胜已和连温酒两个人创造出来的东西,纠集了一群当初家逢变故心有惩念的人,未必都是想谋逆,但一定都想杀徐绩。”
温良忽然间懂了。
“所以东主谋划的,也只是利用魏君庭将所有事指向徐绩,他们愿意徐绩被皇带杀了,只有徐胜已例外。”
少女嗯了一声:“徐胜已是想让他父亲不要再心存幻想,所以暂时的自标与我们一致,将徐绩逼迫到我这边来,明年九月的事成算就更大些。”
她说到这又看了一眼窗外,细密的雨丝像是无数根琴弦,可弹响的曲子却令人烦躁,一声一声单调的触碰着她的心事。
温良起身将窗户关好,桌子上扭动看的香线随即恢复成了笔直模样。
“东主是想家了?”
温良轻声问。
“想。”
少女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算算看,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家去看看了,九百多天,越是天气不好就越是想念家里的一切。”
温良道:“明年九月的大事办完之后,东主就可以回家了。”
少女点头。
“你觉得束休这个人如何?”
少女忽然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