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活活地恶心他呢!
憋了一肚子气,冯陈一宿没睡,起早挨家挨户上门探望。
自己花银子备礼不说,进门还得忍着恶心,看他们在他眼前,假惺惺地表演着,转了一圈回来,脑瓜子嗡嗡的,可是同那帮子老狐狸们打交道。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七品知县,真是……窝囊!
一腔为民做主的抱负,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让他深刻地体会到萸城这地方,难怪当初调任时,旁人那般看他。
可是,他人都已经来了。
难道就这么向他们这群人认输?
年轻的县太爷,心里又十分不甘心。
心里郁闷了一天,冷不丁响起白日受了一堆窝囊气后,回府衙的路上,在道边算的那一卦。
冯陈站在门槛边,离着取暖的火炭边不远,还是觉得有些冷。
可冷也有好处。
就是让他的脑子,能够更冷静一些。
“那卦师,还说什么来着?”
病急乱投医的冯知县,傍晚时分,努力地在回想回县衙的路上,摇的那一卦。
——萸城西南城外,可有大人解困之道。
他若没记错,是西南方向吧?
冯陈年轻,到任之后,经常听说庆州府匪患猖獗,屡禁不止,知州大人也苦恼的很,连同守备大人一起联合进山,几次都没斩草除根,上奏朝廷,朝廷也为难。
他来了之后,也琢磨过这事,府衙里的幕僚一直劝他,初来乍到,先不要惹那群杀神。
他觉得本地户,应该比他了解,何况那盘龙岭时常出事的位置,又毗邻三县,也不完全是他萸城一县,能管得了的。
所以他也就听从了手下的意见,把精力都放在本县各地的问题上,哪里想到,便是这些基础的公务,他也处处碰壁,不管什么令下去,根本就改变不了。
久了,他也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