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她不好对阳天晓说,但对绢布她说得毫无顾忌。
绢布:“勾吻说过,那些鬼入阴冥还要接受审判的,你用功德洗礼不过是让他们能活着接受审判。是非功过,鬼帝逃不过去,其他鬼也逃不了。”
“是这样吗?”扈轻笑,“挺好。”
绢布不解:“所以你恨鬼帝,然后就出不来了?难道你在幻境里打上阴冥?”
扈轻惊悚,你可真高看我一眼。
“我跟着他做了一辈子鬼帝,理解他成为他,没超越他。等他一走,我的自我意识便开始觉醒了。虽然我还没想起我是谁,但我意识到鬼帝不是我,那我——”
“我只是把自己当了鬼民。”
“他们弱小卑微,供养着这个国家,很多人甚至不知道鬼帝叫什么名字,一辈子胆小慎微,被人欺负也不敢还声,没有反抗的本事,也没有反抗的心。”
“西罗的政治和税收,和凡间帝国没什么不同。”
“那么多普通的人,一辈子都到不了大乘,甚至止步元婴、金丹。”
“鬼帝有多不得已多无奈,鬼民就有多无辜多冤枉。”
“鬼帝有多悔恨多醒悟,鬼民就有多可怜多可笑。”
“可笑是他们组成西罗养着西罗。”
“可笑权利阶层不把供养他们的恩人当人看。”
“小布,你知道有个词叫草民吗?我就是。一介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