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点头。
傅真想了想,忽又道:“是了,外祖父也是六年前过世的。”
宁夫人张嘴刚要回话,话到嘴边时她顿了一下,又点点头说道:“正是,那一年,对你我来说,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傅真留存的记忆里对宁泊池老爷子过世的时间较为深刻。他是在那一年的六月走的。那一年他也不过五旬出头,向来身强体健的他却在那年的四月突然之间病倒了。
“外祖父是什么病?”
老爷子的后事全都是宁夫人和掌柜们安排的。傅真对这些并不很清楚。
何况原先她身子不好,老爷子不肯让自己去看他,不愿过了病气。
宁夫人凝眉:“他是在码头接货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后落下的病。大夫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常常突然晕倒,然后总是呕吐,十里八乡的大夫都请过了,各种药方都试过,但是都没有用。”
“呕吐?”傅真支起了身子,“会不会是中了毒?”
“怎么会是中毒呢?”宁夫人望着她,“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点,但如果是投毒,不应该拖上两月之久。如果有人投毒谋杀,一定会讲究速战速决,你说是不是?”
傅真对此无法反驳。
的确,没有人投毒会如此拖泥带水。
再说了,投入这么多时间投毒害他又是图的什么呢?
到最后宁家的家产一分没少的都又传到了宁夫人的手上。
而宁家除了家产,还能有别的什么可图呢?
“大当家的,苏掌柜说今日有贵人宴请,想要一坛青玉酿待客……”
门口有帐房先生举着一张条子在叩门。
宁夫人招呼让他进来。
傅真便止住了话头,端起茶来喝。
目光不经意地飘向楼下,很快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
她放下茶杯,扶上窗台往下看了片刻,然后就转身走出了门去。
宁夫人在身后道:“哎,你去哪儿?”
“去去就来!”
傅真头也不回地答了话,接而就飞快的下了楼梯。
守在下方的杨彤见状,连忙赶上来,刚要问她可要备车,却见她出了院门后脚尖一拐,就往东侧2层楼的包厢去了。
杨彤问:“少夫人,出什么事了?”
傅真停在罗汉松下,指着前方一间包厢:“你猜我刚才看到谁进去了?”
杨彤有点摸不着头脑:“谁呀?”
“何群英。”
“噢。”
杨彤恍然。
这个人倒是很久没被提起过了,自从徐胤背地里操控了禇钰被谋杀事件之后,当年暴打致死发妻的何群英就得到了重新被启用的机会。
后来倒了霉的章士诚纠缠了他一阵,最终以章士诚落败告终,何群英也消停了下来。最近的消息,听说他和他老子何焕与徐胤已然往来密切。
他想了一下说道:“小的去听听他跟谁见面?”
傅真环起双臂说道:“不用去了,我知道他跟谁见面。”
杨彤讶了讶:“谁呀?”
傅真睨他:“你家男主子!”
杨彤嘴巴又张大了一点:“是将军?!”
裴瞻怎么会跟何群英私聚?
上回他老子何焕请裴瞻,裴瞻都不大爱给面子呢!
傅真又哼哼了两声:“不光有‘将军’,还有‘小姐’呢!”
“少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属下怎么听不懂?”杨彤挠起了头来。
傅真便冲着庑廊那头仰起了下巴:“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