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把羹汤放下,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喜床。
按规矩,这个时候还有一些礼数要完成的。但她们家姑娘和将军好像都没有把这些当回事——这两个人,简直随意的就像是过家家,到底要不要提醒?她不敢确定。
傅真这个时候看了她一眼:“将军不拘这些小节,你先下去,打点热水进来给我们洗漱,然后有事我们再喊你。”
紫嫣闻言见裴瞻也无异议,这才放心下去。
傅真吃了小半个肘子,漱了口,正好热水也送进来了,紫嫣伺候她洗脸漱口。
出来时见裴瞻还在桌畔喝茶,便放下铜盆,先把喜床上的桂圆红枣收拾干净,然后铺好了被褥,再走过去扯起他喜服上的衣结。
裴瞻身子猛地一僵,右胳膊一伸,下意识就将她的手隔挡开了!……
紫嫣吓得呆立在原地。
傅真噗嗤一声笑起来。
挥手打发紫嫣出去,然后拢了拢自己的袍子说道:“你刚才说守身如玉,原来不是假的。这么多年,难道真的从来没近过女色?”
裴瞻脸上忽热:“我又不像你!”
梁宁从前在军营里,一天到晚和将士们接触,怎么可能像深闺小姐一样坚持含蓄?
男女之间保持什么样的距离,她心中自有分寸,何况裴瞻也不知道她曾和徐胤那段,所以就算这么说话,她也不以为意,笑了笑就歪到了床上。
但裴瞻话出口后就十分后悔。
他默默跟随在梁宁身后那么多年,她什么样的做派他能不知道吗?
她逛过窑子,救过妓女,调戏过少年,京城书房里的话本子,她一摞摞地往家里搬。
论起作派之开放,跟她一比,他就是比不了!
可是一想到她平日里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一旦认真起来,却绝不会行差踏错。只有徐胤是她心里的结。方才他这句话,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是在影射她和徐胤。
他沉了口气,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真心里头想着别的事,听到这里头一偏:“那你是什么意思?”
裴瞻一听愈发觉得她像是在生气。走到床前道:“我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