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可她有些时候实在是太像了。就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我也得亲自验证过才放心。”徐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脖喝了下去。
茶是冷的,顺便把五脏六腑也给冷下来了。
连冗默然片刻,说道:“那老爷是怎么确认的?”
徐胤目光深深:“我在她院墙外吹了首曲子,她来了。虽然我也知道梁宁不可能还活着,但她出现的那刹那,我却恍惚真以为是她。
“不过她太平静了,从头至尾她都很平静,思路也很清晰。
“诚然大多数时候她是个极为理智之人,可在经历了那样的痛苦和背叛之后,我不相信她还会那么冷静。
“她一定恨透了我,恨不能将我剥骨抽筋。又怎么可能还会那样从容自如地回我的话?她心思向来就不如我。
“如果是她,看到我的时候,她一定会恨不能立刻捅了我。怎么可能会容许我靠她那么近,还对我手持火种无动于衷?”
连冗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爷倒不必挂怀。这些年给梁小姐的经文老爷都是亲笔写的,祈福超度从未落过,她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徐胤静默了会儿。
然后道:“算了,此事就此揭过吧。既然她不是梁宁,那关于那匕首出现的缘故,便须重新推测。
“裴瞻是否是刺客,嫌疑尚未完全去除,但只要不是梁宁把刀子给他的,那梁宁的死因,便不会有人知道。
“如果刺客真是裴瞻,那么他们当下一定已确定荣王父子是主凶。
“总之这把火还不会烧到咱们头上来,先筹备太子冠礼要紧。对了,王府那边情况如何?王爷已经确定把那副指挥使之职给禇钰吗?”
“世子妃他们去晚了一步,此事怕是难以挽回了。禇钰拿下此职的可能居多。”
徐胤沉气片刻,说道:“还有几日时,且盯盯看还有没有机会。”
……
裴瞻有几斤的酒量或许不假。
但地上的空坛子算起来却不止两三斤。
当然,郭颂他们将裴瞻扶上马车后,如今已然不能沾酒的傅真自己也吐了,找店家要水漱了口,吃了桌上两碗豆腐脑,这才回府。
她以前是能喝酒的,一顿两斤,不在话下。
今夜是实在忍不住,气氛都到那儿了,不举个杯子好像都对不住说出口的那些话。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裴瞻这家伙也太心急了,就那么会儿的功夫喝了那么多,这一来合着她的求婚是白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