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伤害和背叛过的人不会知道,过往的柔情越是刻骨铭心,那么过后的背叛也就越发痛彻骨髓。
徐胤没有被背叛过,所以他以为,只要勾勾手指头,曾经对他掏心掏肺的梁宁就会和永平一样被勾回去。
可她不是永平。
她是梁宁。
那些点滴,她不忘,是因为那都是一笔笔血泪写就的账。忘了一件,当来日手刃他时,都有可能漏掉一刀。
负心的是他徐胤,处心积虑的也是他,下毒手的更是他。她既有勇气面对过去,自然就有足够的底气抵御引诱。
凑到眼前来的火光算什么?
是他徐胤抓着的火,又算什么?
她就一定要害怕吗?
曲子她记得,情意什么的,都在火里了。
“是么。”裴瞻道,“那真可惜。”
傅真注视了他一会儿:“你喝酒既然不是为了迟到的我,那又是为什么?”
裴瞻望着杯子里的倒影:“我为了心中的那个人。”
“心中的人?”
裴瞻把倒影干了:“上次你我在这里吃豆腐脑的时候,我记得你问过我是不是有心仪之人。
“而我当时承认了。你却忘了吗?”
傅真还真的差点忘了。
上次他们在这里吃豆腐脑,还是裴瞻疑惑地打听换魂之事的时候。
傅真记得。
她还记得他说那人已经死了。
她垂下眼眸,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可是你当时说,虽然你心仪她,但她心里却有了别的人。我也记得你当时是很愤恨的,你其实也并没有正面承认这份情意。现在,你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不是忽然想起,而是从来没有忘记。”裴瞻额头抵上酒坛。
傅真定定望他许久,说道:“那你不成亲,是因为她?”
“是。”裴瞻点头,“我母亲说,倘若婚姻不能成就彼此,不能爱有所得,那便是在一起也白搭。
“这么多年她一直无惧无畏的跟着父亲,从来没有因为父亲而不快乐,我想她是对的。”
傅真沉默下来。
她缓声道:“可这一路走来,我却发现这世上要成就一桩你情我愿,两心相印的姻缘,实在太难了。
“我相信肯定有,可人这一生,总不能把寻觅一个最佳伴侣当成唯一的目标吧?
“所以我觉得有些时候,退而求其次,维护好一段稳定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她在徐胤手上栽了坑,在这方面已实在没有什么信心。
但裴瞻不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