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温宁紧紧的握住童晚书的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厉邢欺负到你们母子!”
……
回到客房的童晚书,依旧沉浸在厉邢的那番话中:
【厉温宁,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娶了妻,怀了子……如果你敢放我鸽子,又或者再有轻生的念头……我就送她们母子下去跟你团聚。】
原来厉邢娶她,只是厉温宁的意思;
怀宝宝,亦是厉温宁的意思!
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还好只是假孕;
童晚书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真怀了厉邢的孩子,那等待她们母子的,将会是多么悲催的人生!
大工具人生的小工具人?
大陪葬品生的小陪葬品?
童晚书要跟厉邢离婚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或许童晚书可以受尽人世间的苦楚,但她的孩子不能。
夜已深。
可童晚书却心痛得无法入睡。
都已经对厉邢那个男人不抱有任何希冀了,为什么还要这般难过呢?
或许是天生的善良,让童晚书在想结束跟厉邢的这层关系的时候,难免会去感伤。
又过了好一会儿,带着哀伤的童晚书才困意的睡着了。
睡梦中,童晚书感觉到有个身影轻轻依她的身侧;
然后半托起她软若无骨的身体,轻柔的将她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孤寂的灵魂像是找到了安全港湾,童晚书不由自主的朝这个温暖的怀抱贴了贴。
童晚书知道,这样温暖的怀抱,对于她来说,也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她不愿醒;
也不敢醒!
她知道自己要是醒了,一切都将成为泡沫。
童晚书只想在这梦幻中暂时得到这个安全港湾的庇护!
哪怕只是一个浅浅的梦……
例假的作痛,让睡梦中的童晚书发出一声痛哼。
她下意识的去护自己的腹,却感觉有双大手已经先于她的手护在了上面。
这双大手很温暖;
满带着力量的安全感。
微带薄茧的掌心,轻轻的蹭着她娇洁的腹,以轻减她的痛意。
童晚书只想沉溺在这样的港湾里,永远都不要醒来。
她下意识的往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去贴,去蹭,去依靠……
可贴着贴着;蹭着蹭着;
就不太对劲起来!
好像……好像这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就长出个什么异样的邦东西来;抵在了她的腰下……
童晚书冷不丁的惊醒了过来,她下意识的支起身来查看;
“喻……喻邢?”
童晚书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以为这一切只是在梦境中,却没想自己的床上竟然活生生的多出了一个男人。
“你在喊什么?吓我一跳!”
醒来后的男人,看起来反而比童晚书更‘惊吓’。
“喻先生,您……您怎么会……怎么会睡在我床上啊?”
童晚书的小脸瞬间就燥得俏红起来。
“不是约好今晚过来教你唱英文歌的么……这么晚了,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男人夸张的抚着心口,感觉被吓到的不是童晚书,而是他。
说得好像占理的成了他!
“那……那你也不能……不能睡在我床上吧?”
童晚书的脸颊上立刻爬上了羞怯的红彤。
自己刚刚在梦里还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童晚书尴尬得恨不得直接遁地逃离!
“见你睡着,我原本只想在沙发上小眯一会儿……可却听到你在梦中一直喊我的名字。以为你生病了,或是哪里不舒服,就靠过来想问问你……却没想你直接往我怀里钻……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我就抱了抱你……你别想太多!”
男人这番轻描淡写的话,到是化解了他自己的尴尬。
而童晚书在听到自己在梦中一直喊着喻邢的名字,显然已经羞愧得无地自容。
“喻先生,对不起。我……我只是做了个梦。”
童晚书感觉自己的解释好苍白无力。
“别对不起了。去给我做点儿吃的吧。一天没吃东西了。”
知道羞怯的女人再说下去肯定会跑;
所以男人便寻思着找点儿事让她去做。
“这么晚了,您想吃点儿什么啊?”
童晚书果然没那么尴尬和局促不安了。
想吃点儿什么呢?
可惜他想吃的东西没吃到……
“不许吃牛排!”
不等男人开口,童晚书便给他打上了预防针。
“……为什么?”
男人上扬起异色的眼眸,“吃牛排犯法吗?”
“不犯法。但是我会……我会被怀疑的。”
童晚书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要是让温伯他们看到她凌晨一点煎了一斤的雪花牛排来吃,不知道要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吃个牛排你也能被怀疑?看来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挺高啊!”
男人他悠然的说着反话。
“喻先生,您能不能吃点儿别的?”
童晚书弱声询问。
“行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男人这次没有为难童晚书,“记得别加青椒圈儿就行。”
“这还差不多。”
见男人这回没有执意的喊着非要吃牛排,童晚书下楼去觅食的脚步也轻松了一些。
楼下厨房,童晚书先是盛了一碗燕窝,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包好的小馄炖煮了起来。
“二太太,您歇着,我来煮吧。”
身后突然传来温伯关心的话。
“温……温伯。”
着实把童晚书吓了一跳,“都……都凌晨了,您还没睡呢?”
“我来煮小馄炖吧。您去客厅里歇着。”
温伯捞起衣袖走了过来。
“不,不用。”
童晚书本能的解释,“我……我又饿了。”
“您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能不饿吗?”
温伯笑得一脸的慈祥,“以后您别下楼,我做好夜宵送上楼去给您。”
“……”童晚书又窘又难为情。
自己只是假装怀孕了,却受到了温伯和厉医生如此呵护。
实在羞愧的童晚书端着煮好的小馄炖,还有燕窝和水果萨拉逃似的上楼去了。
想到什么,童晚书一进客房就问向正闭目休憩的男人:
“喻先生,昨晚你说受伤了……伤在哪里了?”
男人睁开异色的双眸,深深的凝视着童晚书;
不动声色的静默了片刻后,他将手搭放在了自己的皮带上。
“你……确定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