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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君,司尘大人,可否劳烦二位稍稍移步,我与微微极投缘,想与他说几句体己话。”
秦雪樱没有直接回答宋微尘的疑问,而是转而要求另外两人回避。
“这……”
墨汀风有些迟疑,秦雪樱方才的奇怪举动他也注意到了。正想说自己要留下,宋微尘冲他摇摇头,向着殿门一努嘴,墨汀风只好讪讪的跟庄玉衡一起出了洗髓殿。
秦雪樱接着屏退了殿内所有侍女,这份郑重让宋微尘不安。
她到底闻出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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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后,秦雪樱一挥衣袖,殿内起了一股带着法能的白色清风,似将空气整个彻头彻尾涤荡了一番。
“微微,让我再仔细闻闻。”
“蛤?哦……”
宋微尘不情愿地凑得更近了些——堂堂寐界长公主像只机场缉毒犬一样冲着她左闻右嗅,这种氛围实在古怪。
……
“你近来可是去过黄泉极北之地?”
秦雪樱没来由的话让宋微尘一愣。
“没有啊,雪樱你为何有此一问?”
她再次凑近宋微尘吸嗅,面露审视质疑,突地一挥衣袖,表情甚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憎恶。
“不可能,你身上这味道,绝对去过那里!”
宋微尘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但碍着秦雪樱的身份又只敢在心里腹诽。
啧,她这表情怎么跟活捉了丈夫去怡红院鬼混的彪悍原配一模一样啊……
“我对灯发誓真没去过,但实在好奇如果去过会如何?以及……能小声问问我身上是股什么味道吗?”
秦雪樱上下扫视宋微尘,眼神如芒刺,看得人极不自在,但她又不能走,殿内氛围一时肃然。
良久,秦雪樱长叹一声,不再吸嗅审视,而是身子往后一仰,合上了眼。
“你身上是一股来自极北之地的死亡之气,只有做过穷凶极恶之事的人身上才会有这种气味。我本以为你心性纯良,现在看来,结论下得太早!”
……
“本宫累了,你回去吧。”
“不是,我……”
宋微尘一时语塞,秦雪樱这突然的态度转变让她始料未及。
什么死亡气息?
今天是真晦气,从李清水到秦雪樱,言辞间不是有人蓄谋要她的命,就是说她身怀死气……宋微尘很想给两人一人发一个米老鼠揪着自己耳朵说“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的表情包。
然后跟她们再嘚瑟一句,“您猜怎么着,我身上还有前世印记这个必死Dort呢,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正在腹诽,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
她可能知道秦雪樱所谓的“死气”是什么了。
莫非是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咒死术的气息?那东西至阴至邪,会引起她这样的反应不足为奇。
可如果真是因这邪术引起,她现在恐无法跟秦雪樱细致说明——本来尸陀面具和咒死术之事她和墨汀风就刻意瞒着庄玉衡,不想他被这突然冒出的面具风波波及。
现在如果告诉秦雪樱自己身中咒死术,很可能会让庄玉衡彼时妖化堕魔之事,因为面具的曝光而被旧事重提——而且还是在上神和王族之间,这对庄玉衡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想到此,宋微尘站起身,冲仍半合着眼的秦雪樱鞠了一礼,不卑不亢。
“长公主,日久见人心。有些事情现在确实不便细说,等过些时日,待属下一私事尘埃落定后,我一定将身上有这死气的始末细细告禀于您。”
“我也许业务能力一般,但扪心自问,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我是什么心性,您不妨观察一阵再做结论。”
“属下告退,愿长公主早日康复。”
听见宋微尘离去的脚步声,原本半合着眼的秦雪樱一双星目圆睁,死死盯着她的背影,而其放在锦缎盖被上的手不自觉将缎被一角捏紧,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本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样口蜜腹剑的伪善之人,还现在不能细说……我看你是一时找不到搪塞的借口而托辞!”
“枉费父君因着鬼夫一案如此器重与你,还让我主动与你交好。哼!看本宫迟早将你的丑恶面目拆穿!”
秦雪樱气咻咻的想着,见自己的贴身侍女夏冰在门口探头探脑,便招手示意她进来。
“方才白袍尊者晚来是为了见谁,你可看清?”
“回长公主,与尊者交谈甚欢之人,正是那束老板安排来送药的女眷,李清水。”
“是她?”
秦雪樱挑了挑眉,旋即宛然一笑。
“替我写封谢函予那束老板,就说他府上之人会办事,来的姑娘深得我心,可常过来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