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收回视线,往外走,在和老妇一行刚要擦身而过的时候,哒哒哒。
一串佛珠断裂掉落,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有两颗还滚到了秦流西脚边。
秦流西脚步一停,弯腰捡起那两颗紫檀木珠,手微微一顿,沉默了一下,道:“入地藏而珠断,视为不祥。怨气不化,往生不遂,祭祀并不能令往生者放下,还得化解冤结才行。”
她话音一落,明明没有焦距的眼睛唰地看了过来,年老的身子在颤抖,一张冷硬的老脸变成了雪青色。
那搀扶着老妇的仆妇见状厉声一叱:“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在此胡说八道!”
“顺芳!”老妇蹙眉喝止仆妇,看着秦流西的方向颤声问:“姑娘此话是何意?”
秦流西道:“你的女儿,并不乐意受你的供奉祭祀,你来一次,她怨气只会更大,执怨不去,往生无望。”
老妇瞳孔震动,便是她身边的仆妇,都有些惊疑不定。
“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来祭拜婉儿的,不,她说的婉儿的怨气又是什么?
“佛珠本为消除妄念,修身修心,如今已经沾了死人的怨气,要不得了。”秦流西把佛珠放到提篮里,道:“与其祭祀缅怀,不妨查一查小姐的死因,死人沉冤得雪,才是真正的往生解脱。”
老妇脚下一个趔趄,后退两步,撞在顺芳的怀里,嘴唇翕动。
秦流西摇摇头,走了出去。
这才走出殿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惊呼,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又走了回去。
事故体质就是麻烦啊。
但见那老妇倒在那叫顺芳的仆妇怀里,脸色灰白,而周围的丫鬟仆妇都围了上去急叫着老夫人。
“快,快去喊人来,找太医。”顺芳一边说,一边想要弯腰把老妇给抱起来。
“不要动她。”秦流西喝止,快步地走过去。
众人见秦流西去而复返,都面露警惕。
“我是大夫。”秦流西道:“都散开,这里本就闷,你们还围着,她呼吸更是难,把她放下。”
众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看向顺芳,后者:“都散开。”然后蹲下来,让老夫人靠在自己怀里,盯着秦流西:“你真是大夫?要是我家老夫人有何不测,你……”
“她有任何不测,都是郁结不散,情志不遂引起,与我何干?”秦流西怼了一句。
顺芳:“……”
敢怒不敢言!
秦流西掀开老妇的眼皮看了一眼,看她面颊微僵,口眼有些歪斜,便拿起她的手,双指搭了上去,寸口脉浮而紧,络脉空虚,风虚不泄,卒中之兆。
她没耽搁,摸出银针,道:“老夫人有卒中之兆,我要给她行针。”
顺芳脸色大变,罕见的露出慌张之色,又有些迟疑,毕竟秦流西这人,她们从未见过。
“我是给先蔺老夫人治过急症的那位道医不求,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当着地藏菩萨的脸去害她,但你拦阻我,害她的,说不准就是你了。”秦流西哼了一声。
顺芳连忙把老妇放平了,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们是镇南将军府谢家的人,这是我们家老夫人,你若是能救下,谢家必有重酬。”
秦流西没接话,取穴下针,没一会,就扎下好几根针,吩咐道:“去定个禅院,准备让老夫人过去歇着。”
顺芳向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盯着自家老夫人,时不时看一眼秦流西,见她还在扶脉,想问又不敢问。
秦流西道:“风寒未愈,一身伤病,都要前来祭祀,这位谢小姐既然这么重要,她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