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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低头一看,哭得更惨了:“是你削的我,腿没了,那条腿也没了,这三足有何用?”

秦流西呵呵地笑:“知道吗?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我这是在帮你。要成三足金蟾,得有形,所以你不得自残么?以后谁都不能拿这形说你了。”

金蟾:我不是人,但你比我更狗,这种话你是怎么昧着良心说出来的!

“我连化金皮都不行了。”金蟾试了一下,发现自己连皮色都没有那魂力支撑了,又放声痛哭。

秦流西说道:“这有何难?我找些金漆帮你上色,就又成金的了。”

金蟾哭声一顿:“!”

你是个魔鬼吧!

庙内,是烤过蛤蟆的焦臭味,秦流西觉得恶心,遂走了出去,让金蟾跟上。

金蟾心想,你看我理你,跑吧,不知道那家伙还在不,要是不在,它找回那个山洞修炼,兴许还能东山再起,等它重修,它再来搞死这小煞神。

心想就行动,它刚一动,那小煞神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进来:“麻溜出来,不然照妖镜伺候。”

金蟾残破的蛙身一抖,心里骂了几百句,老老实实地跳出去了。

打不过,先苟着。

秦流西站在庙外,看钟族长他们几人都晕在外头,可能是被那毒烟给熏过去的,便拿了银针在他们的人中扎了一下,看他们醒来,问:“没事吧?”

钟进士的脑袋晕乎乎的,晃了晃,道:“我怎么了?”

钟族长哎哟哎哟地喊头晕。

秦流西又给他们喂了一颗解毒丸,让他们调息一二,这才转身,看向金蟾,被它那丑不拉几的残躯给辣得眼睛一抽。

是过分惨了。

“你从前在哪修行?动物精怪修行,除非得机缘,才能修出灵智人言,你说你修行不过百余年,就已经能口吐人言,还能招财,又能汲取气机,是得了什么机缘不成?”秦流西问。

金蟾傲然地道:“当然因为我是三足金蟾……”

秦流西冷笑:“需要我的照妖镜给你照一照你的丑样,看还敢说是三足金蟾不?”

金蟾怒,这是蛙身攻击。

可它敢怒不敢言,半晌才嘀咕道:“大家都是蛙,同宗同类,我聪明实属正常啊。”

“别哔哔,从实说来。”

金蟾连忙道:“我从前在万佛山修行,那边有个山洞特别有灵气,所以早早就修出灵智又能讲人言了。”

万佛山?

“这山在何处?”

“齐州。”

又是齐州,秦流西眸子半眯,道:“既如此,怎么就从那厉害了?既然那地方有灵,你在那潜修,必有所成,又何苦以掠夺人类气运生机来换造化?”

金蟾道:“还不是我那地方来了个厉害的柳仙,我和它打了一场,打不过,这才逃了。又碰见这老头,让他带我走。当时我魂体受损严重,急需气运生机来补。天地开辟有三皇,其中也有人皇一脉,如今这方天地灵气浅薄,又有什么比得过人皇一脉的生气更为滋补?所以我才蛊惑他,达成交易,也能规避天道规则。而这生气寿元一旦开始掠夺,我就停不下来了,但我纵有不是,他也是因为贪婪所起,才会有今日。”

钟族长羞愧地低下头。

秦流西睨了过去,道:“你确实有几分聪明劲,可惜没用到正途上。既有这见识,就更该清楚,修行之路,一旦走歪了,终有一日会被拨乱反正的。”

金蟾张了张嘴,想狡辩几句,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我认栽!”

秦流西拿出一个荷包,对金蟾道:“你进来。”

“干嘛?我都认栽了还不行?”

“我近日要去齐州一趟,你跟我走。”秦流西道:“你休想再掠夺他人生气来滋补你这残躯。”

金蟾迟疑了一下,蹦了过来,入了那荷包,反正都半生不死了,了不起就是被她彻底整死。

钟进士看金蟾如此听话,指了荷包道:“少观主,这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