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完全说完,热情的宾客已然走到面前。
赵非荀不得不继续应付。
轻风得令,悄悄退下去。
前院地方极其大,今日宾客多、伺候的奴仆也多,要找一人实在有些困难,轻风几乎把前院屋舍都看了一遍,才在准备席面的茶水房外看他鬼鬼祟祟的出来,轻风连忙进了茶水间里,看见里面有两三个丫鬟都在,稍稍松口气。
这么多人,便是要动手脚怕也困难。
轻风仍问了声:“刚才我见乔家哥儿从茶水房里出去,他是来做什么的?”
一个丫鬟笑着打了:“他迷了路,咳得不行,是来讨茶的喝得。我们一个没看住,险些被他喝了备给主桌上的茶水。”说着,丫鬟还指了下桌子,桌子中间竖着主桌的牌子,“我给他倒了盏凉水,又指了路就出去了。”
轻风点头,“看紧点儿,别让不相干的人摸了主子们用的茶器。”
丫鬟们纷纷应是。
轻风也松了口气,想着应该是茶水房里人多,他估计没成事。
等轻风回了赵非荀身边,席面已经开始。
一色菜肴、茶酒端上。
赵非荀也坐在主桌上,与今日的寿星赵太傅同桌。
同桌的还有两位皇室老王爷、三位朝中重臣。
赵非荀虽也是骠骑将军,但当朝武将地位不如同级别的文官来得高,更不提这几人从年龄来说,都是赵非荀的长辈,席面才开始,他一时也无法借口更衣离席,好在看着轻风神色并不要紧,料定乔大没做出什么蠢事。
倒是看今日父亲实在高兴,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前来敬酒祝贺的,也一概给足面子,一杯饮尽,连着赵非荀也跟着喝了不少。
酒席过半,赵非荀起身更衣离席。
轻风立刻跟上。
走出宴客厅外后,轻风低声把乔大的事情说了,“乔大这会儿正在和秦家俩兄弟拼酒,再没有任何异样。”
谁知,赵非荀听了后,脚下步子顿住,立刻转身看他,“乔大走后,备给主桌上的茶具一概换过新的不曾?”
轻风愣了下,茶水间里好几个丫鬟看着,没说乔大碰过茶杯,他就忽略了这事——看着大公子神色严肃,他才知是自己疏忽:“是属下失职!”
赵非荀皱眉:“你是该——”他止声,正巧有一宾客出来,再走过后,他才急急转身走回去,低声下令:“去找人把乔大交出去悄悄捂下,逼他供出在茶水间做了什么!”
“是!”
在得了轻风的话回去后,赵非荀暗中仔细观察主桌上的几人,看他们神情自若并无异样,唯有父亲吃酒吃多了,满脸酒色,眼神也有些发直。
赵言煜为官多年,身上自有一番温文儒雅。
经历岁月的沉淀后,愈发显得淳厚沉稳。
即便喝多了,他言谈仍有分寸。
见儿子目光看来,赵言煜抬手拍了他一下,凑近低言一声:“为父喝的有些多了,出去一会儿,你照看些。”
赵非荀颔首。
主桌上个个位高权重,都是手握权势的老狐狸,即便老寿星离了场,他们也依旧把酒言欢,偶尔赵非荀接几句话,直到他看到轻风脸色凝重的快步走进来,哪怕他掩饰的再好,但仍被赵非荀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