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的神力!”金婆婆声音渐冷:“你既还是这样看不上女子,干脆也别认我这个娘了!”
“娘……”骆观临站起身来:“儿子并非此意!”
“你想走,那你就走!”金婆婆斩钉截铁地道:“反正我们不走,也轮不着你来替我们做决定!”
“泽儿哪儿都不去,就呆在大人的外书房里学习事务!”金婆婆对孙子道:“争口气,等两年后无福之人腾出位置,你争取顶上!”
骆泽压力山大地点头。
骆观临沉默下来,母亲这是直接放弃他了?
但也没完全放弃——
金婆婆冷眼扫来:“我不管你两年后要去哪里作死,但这两年里,你须得给我稳住了,好好给泽儿垫脚铺路!”
金婆婆的态度很明确——茅坑里的石头来做垫脚石,臭虽臭了些,但捏着鼻子踩一踩,也算物尽其用。
骆观临心绪复杂地叹气。
柳氏已将摔碎的汤碗碎片扫干净,退出去时,柳氏悄悄看了眼厅内僵持的母子,心中已有决定,这个家倘若要散,那她肯定是选婆母的,她离得开丈夫,但离不开婆母。
柳氏刚走出去,就听得院门处传来询问声:“钱先生可在吗?”
“在的!”
柳氏应答间,忙放下扫帚,擦着手迎了上去,露出笑意:“是喜儿姑娘啊。”
问话的正是喜儿,她手中似提着两只食盒。
柳氏很快又看到了紧跟着走进来的女子,连忙行礼,几分惊喜几分惶恐:“刺史大人怎亲自来了!”
常岁宁边往里走,边提起手中酒壶,笑着道:“我与钱先生约了饭,特带酒前来——不知先生用过饭了没有?”
柳氏不知如何作答时,只听婆母带笑的声音从厅门处传来:“还没呢!我们皆是用过了的,他知道大人会来,尚未进食呢!”
金婆婆扬声答话间,狠狠瞪向儿子,用手比划着,示意他赶紧漱口,自己则先一步走了出去相迎。
垫脚石骆观临被迫照做后,抬脚迎了出去。
他在石阶下站定,向常岁宁行礼:“本以为大人今晚顾不上来见在下了。”
这话乍一听好似阴阳怪气,但实则还真不是。
骆观临也知晓郑潮的分量,如此名士突然投来,她又刚宣布了用途,相较之下他这一顿饭,是无足轻重的。
常岁宁笑着道:“与先生说定之事,岂可失约。”
本是稀疏平常的话,落在骆观临耳中,却叫他心间有了些不同感受。
想到厅中还未来得撤下的残食,他看向院中老枣树下的石桌:“今晚月好无风,大人与某不如于院中共用吧。”
常岁宁从善如流地点头。
三月深春的夜晚尚有两分寒凉,柳氏取了软垫,铺在石凳上。
金婆婆则帮着喜儿摆上碗碟,又忙取来酒盅和茶壶茶碗。
“您不必忙碌。”常岁宁笑着对忙前忙后的金婆婆道:“您白日里在丝织坊中已经足够操劳了,此时又岂好再劳烦您。”
“大人这话老婆子不爱听。”金婆婆真心实意地笑着道:“正因白日里没机会见着大人,好不容易能多瞧大人两眼,我这心里不知多高兴呢,岂会是劳烦?”
话虽如此,但金婆婆也并未多做搅扰,只道:“大人有事只管唤老婆子过来!”
常岁宁便笑着点头。
骆观临被桌上的菜式吸引了注意,六碟菜,皆为素菜,不见一点荤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