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肉身沉重,须知天、灵两界,乃在天上!本界灵机污浊,内蕴邪祟,取之入门甚难,因而本门祖师才想出了借着纸人的轻灵之身,飞上天、灵两界,盗取灵机的法子……”
小道士伸手一指,面前的纸人便站立了起来。
“你瞧好了!待会玄真教徒必然要在罗庙中燔烧祭火,焚香燃纸,热气升腾上天,然后引导诸多新入门的弟子放纸升天,那些纸人化为祭灵,便可盗取上界的诸多灵机,等到纸人沿着路下来的时候,玄真教徒便会趁机将那些纸人烧毁,将其中诸多姓名生辰,混合着灵机点燃长明灯,然后糊纸做成灯笼。”
“这就是诸多邪教常用的魂灯!内中寄托着教徒的一缕气机和性命。”
“魂灯燃烧的便是灵火,以此合药画符,然后吞服符水,便可正式练功了……”
小道士讲的头头是道,显然对诸多教门的了解不浅。
罗庙大门打开,众多信徒鱼贯而入的时候,却见内中果然燃烧着一个火塘。
是个莫约六七平大小的坑,用红砖堆砌成了一个圆形塘子,内中燃烧着一堆粗大的木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气,眼尖的人能看到,火堆中还有几个未烧完的骨头,大多并非人的摸样,而是鼠兔鹿獐之流。
但有几块烧的特别干净的,有点像人的顶骨!
几个玄真教徒在火塘前跳大神,他们持着‘三界牌’,就是头骨三条缝交接的囟门头顶骨,白纸裹身,披散彩带,围绕着火塘舞蹈。
劳广铭嘴角微微抽动,这是东北萨满教的仪轨。
萨满教乃是通神、请仙、巫祭三大道途混杂的一支教派,亦是本朝早期的国教。
这玄真教的路子,真的是又野又杂……
那几名巫师突然从怀中抓出一把纸钱吗,朝天空飞散,纷纷扬扬落入火中,顿时间火舌纯青舔舐着虚空,热气扭曲着空气,隐隐打开一条通往天上的道路。
神坛之上,一个身穿白衣,青纱道袍打扮的身影从造化三尊的神像后飞腾而来,稳稳当当落在神坛上。
钱晨抱膝踞坐,道袍笼罩三尊面前的神坛。
他已经剃了胡子,眼睛透彻,眸子漆黑犹如玛瑙一般,清澈的将众人这一幕幕映入眼中,下颌微收,俯视众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众教徒连忙附身,道:“禀教主,我等奉教主之命,接引一批新的兄弟姐妹入门!”
钱晨大袖一挥,一股劲风朝着众人扑去,火塘中火焰被风席卷化为一道火漩,卷起那漫天的纸钱,纷纷扬扬,化为无数的火蝴蝶,朝着众人扑去。
“堂堂进奉明尊,朝拜玄君的大教,好的不学,学什么下九流纸人道的纸人盗灵之术入门?学什么萨满教的巫鬼燔祭之道?学什么三界骨牌开门之术……”
“明尊看到了,你们脸都不要了!”
钱晨袖子一引,众人手上的纸人都纷纷飞起,被那漫天的火蝴蝶点燃,在半空化为数十点碧火,然后由钱晨随手一拍,火光平移到了两旁数十盏长明灯上,替换了那金色的火焰。
他以眼神示意,两旁的教徒连忙捧着长明灯退下,在两旁现场制造起魂灯来。
钱晨左脚踏在神龛前的长案上,下方一个黑漆漆的大缸骤然被推出,一连滑动了十多米停在了火塘面前,钱晨一只手抓住坛子的边缘,停住了大缸。
然后侧身倾倒,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入了熄灭的火塘之中。
骨碌碌的水,带着一丝粘稠之意,倾倒在大坑中。
随即一个浑身漆黑,犹如肥肉一般,肥厚的身躯宛若一团死肉,但偏偏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很是奇异的肉块落入大坑之中。
周围的教徒悚然一惊,那肩膀上背着乌鸦的教徒小心道:“教主,这是?”
钱晨手中出现了一本秘藏装的书册,仿佛绢制的古书已经泛黄,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
他平静道:“老教主之所以引我入教,便是为了我手中这本家传的古籍秘传——《玄君七章秘经》。”
此时教中诸人的目光都投射而来,显然对此经也有所耳闻。
老教主对《玄君七章秘经》推崇至极,若非如此,也不会将教主之位让给一个外人,但也因此,钱晨这个新教主颇受质疑,在教中根基不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