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给弗雷泽截肢,等这场雨停了我们立刻向外突围!不是还有几天的时间吗?只要赶在弗雷泽顶不住之前找到牧师.不!直接找墨菲大人!
我见过他那神乎其神的净化力量,只要找到他,弗雷泽就能活下来!”
“我说,你现在糟透了,你知道吗?弗雷泽,你闻起来就像是一坨豺狼人的粪。”
罗恩握紧拳头说了句又把外骨骼的启动密钥丢给了铁手上尉,后者行了个军礼便大步离开。
“嗷。”
黑焰佣兵团的首领狠狠吸了一口烟气,他走到了弗雷泽身旁,体温滚烫已经意识模糊的准将这会被固定在了一块石头上,医官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并拿起了骨锯。
这还是罗恩从特兰西亚人那里学会的办法,虽然有可能导致伤势加重,但在直面混沌力量污染精神时,心智的坚定显然要比躯体的强韧更重要。
在感知到准将的呼吸开始衰弱时,罗恩一下子就慌了,旁边的医官学徒给他递来了一根注射器,说:
干那些混球肯定是没错的。
“您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想如果弗雷泽准将这会思维还清晰的话,也不会愿意让自己以一个怪物的形态活下去,他是个有尊严的军人。”
在他还是个人的时候送他一程。”
特兰西亚和卡佩家族有合作关系,墨菲总督不会眼睁睁看着卡佩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死在这里。
作为猩红堡赞助的半官方的佣兵团,罗恩麾下的战士们总是随身携带由异邦人搞出来的各种新式玩意,医官自己就有一套急救设备,装在一个金属盒子里,打开之后里面装满了琳琅满目的炼金玩意,正是靠着这些东西才能让黑焰佣兵们在战争中维持住士气不至于崩溃。
“闭嘴,就不能说几句好的吗?”
所有个体都被困在这个对立体系中,而我们现在遇到的一切问题也都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解释,与亚空间的争斗才是隐藏于‘剧情’之下的主要矛盾。
“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充英雄,你相信我,唉,我可能活不下去了,我”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对米莉安那么执着?你知道,就算你活下来之后,你已经被约束的人生也不会允许你们走到一起的。
罗恩一边给弗雷泽受伤严重的左臂更换绷带,一边开玩笑说:
“如果让国内的姑娘们知道她们的梦中情人变成现在这样,恐怕那些美好的春梦都要破碎咯。”
唉,我发现我以前太蠢了,我自诩为一个理智的人却完全理解不了隐藏的威胁源于何处,直到现在真正体会到混沌的污染后,我才意识到,我们以前执着的那些列国纷争真的毫无意义。
亚空间的污秽之物才是我们最终的敌人,在这个矛盾关系中,我曾奉为圭臬的路易王的改革与征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毕竟,再伟大的国王也无法统治一片废墟。”
“闭嘴!”
但后者根本不在乎,在野战医院实习的那段时间里,每一个被他截肢的病人都会骂他,但那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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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活下来了,这就是最重要的。
“铁手!”
罗恩咬着牙问了句,医官犹豫了一下,更小声的说:
“他已经是‘感染源’了,团长,还有那些同样受伤的士兵们基本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况,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堕入污秽的黑暗,如果你真的想让你的好兄弟带着尊严离世,不如在这里帮他一把。
罗恩上校拆开了弗雷泽受伤的左臂绷带,结果被那腐臭的味道弄得差点呕出来,他屏住呼吸查看着弗雷泽的左臂,从手指到手肘的位置已经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紫黑色,上面除了被利刃划伤而溃烂的伤口之外还有蔓延的毒疮。
铁手上尉吐了口烟圈,说:
“但我需要您那套迅鹰外骨骼,那东西的飞行能力可以让我快速穿过这片已经成烂泥地的丘陵,带更多人反而是累赘。不过想要联系到远征军我就得走很远,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所以.”
靠在石头边的弗雷泽看了一眼自己被截掉的手臂,他摇了摇头,说:
“但只有确认我死了之后你才能送过去,知道吗?我可不想让我的学妹看到我如今这副凄惨又落魄的样子。”
头很疼,就像是脑壳和大脑分开了一样,稍微晃动就头疼欲裂。
“我的佣兵里有在野战医院实习过的医官老兵,之前是跟着血盟骑士团混的,手艺还不错。我知道这对伱来说很难接受,但我想让你活下去,弗雷泽,你这条手臂不能要了。”
“如果我死了替我把它送去猩红堡,你知道要交给谁。”
说句话喂!
“我在夏尔多港的酒馆里经常听那些异邦人分析过‘剧情’,你知道,那些神神叨叨的家伙总是把我们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游戏,他们分析说这个世界隐藏于主线之下的剧情就是秩序阵营与混沌阵营的二元对立。
“我不懂原理,但脱裤魔导师说这种情况就要注射这个,这是异邦人们的治疗方式,他们管这玩意叫‘超级动力’,你赶紧!他的心脏要停跳了。”
他对罗恩说:
“准将这个情况不能用全身麻醉的药品,可能会击溃他的心智导致更糟糕的情况,所以只能局部麻醉,说实话,这简直是草菅人命”
他吐着烟圈,低声说:
“我得交给你一个可能会让你送命的任务。”
别睡啊!”
嗯?
弗雷泽!你他娘别吓我!
“闭嘴,少说几句吧,我的头快疼死了.我刚才在昏迷的幻象中看到我奶奶给我招手了,根据异邦人们神神叨叨的说法,这可是不妙的征兆。”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是个吸血鬼!”
罗恩无奈的将那封信叠起来放在自己贴身的口袋里,他一边给弗雷泽喂肉汤,一边叹气说:
罗恩骂道:
弗雷泽气喘吁吁的骂了句,又发出了艰难的笑声。
如果这里能有一个牧师,不管他信奉哪个神灵,哪怕是狂暴者瓦姆都没关系,只要有个牧师在就能帮助弗雷泽减轻很多压力。
“团长,你这只是在.啊,见鬼!别掏枪好吗?我干还不行嘛!但我只是给您提个醒,在弗雷泽准将的心智被击溃后,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鬼,到那时,您再不愿意也只能
反正您自己有个准备就行。”
他骂了句。
罗恩抖着手将那注射器扎入了弗雷泽心脏,将炼金液体注入其中。
“借用那些异邦人骂人的话,你真是好日子过惯了,真把自己当主角了?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
艹!
我已经送了那么多兄弟的骨灰盒回国,我可不想把你的骨灰罐子也送去斯坎德培庄园,我会被你老爹掐死的。”
我和铁手是粗人,我们不懂这些,但我必须得承认那些家伙分析的不错,比如邓恩的悲剧细究之下就能发现都是他娘的黄昏在搞鬼,现在这些污秽豺狼人也肯定是他们搞出来的玩意。
现在的污染只是第一步,或许很快他就会长出一些人类不该有的东西。”
“墨菲总督一直在和那些东西战斗。”
“焯,我还没死呢,让我眯一会.我还没死呢,罗恩,别怕!我不会死在这个烂泥潭里的,最少现在不会.我的仗还没打完呢,洛伦元帅答应我打完这一仗就让我退役。
呵,这可是我的最后一战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