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背刺这种说法,只是常浩南的内心吐槽。
真要说出来的话,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达索虽然和火炬集团有所合作,也是TORCHMutiphysics软件的重要用户之一,甚至还购买了曙光集团专门推出的超级计算机。
但在数值计算这块,总归只是厂商和客户的关系。
双方并未结成任何形式的商业联盟,而格化分割的机翼。
而且,还是已经带上细节的。
如果放大,甚至能看到襟副翼建模,以及翼梢小翼。
严格来说,算是翼尖帆。
应该是借鉴了空客A320的某些设计。
当然这也正常。
飞机设计嘛,尤其是民机设计。
好用的要素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开来。
“让我看看你们这是在算些什么东西”
常浩南开始进一步查看工程文件中所带有的一些数据
1997年,TORCHMutiphysics的第一个试用版发售时,常用且方便的储存媒介几乎只有3.5英寸软盘。
为了避免工程文件太大,以至于需要分几张盘来储存的情况,常浩南就把编辑和运行的日志文件从工程文件当中剥离了出来。
后来,这就成了几乎所有数值计算软件的惯例。
结果,现在回旋镖扎到了自己头上。
在缺少信息的情况下,常浩南花了大概半小时,才整明白达索这帮工程师在研究些什么问题。
简单来说,他们应该是准备设计出一种可以在跨音速范围内阻力极低的机翼。
由于M88核心机改出来的小推力涡扇动力十足,因此,只要机身,尤其是机翼部分的阻力达标,那么这架飞机完全可以在0.9马赫,甚至0.95马赫的“准音速”下实现经济且安静的航行。
这意味着,相比于当前市面上航速普遍在0.70.8马赫的竞争对手,猎鹰Z可以节约大概15的飞行时间。
对于公务机瞄准的客户群体来说,显然很有吸引力。
而且也是個非常好的宣传噱头。
不过,猎鹰Z总归不可能把机翼做成三角翼或者后掠翼。
要在大体属于平直翼的机翼上实现优秀的近音速性能,光靠优化翼型是没前途的。
翼面细节也要关注到才行。
而这份工程文件,就是在计算近翼面处的空气流动情况。
说起来跟当年常浩南优化歼8C翼型那会所做的工作性质类似。
不过精细程度要高得多。
毕竟,在结构容许的范围内,战斗机无需考虑气流造成的噪声和抖动。
实际上,即便单考虑结构,大展弦比的平直翼也比三角翼要复杂得多。
因此,以这份工程文件呈现出的内容来看,达索的工程师们似乎还处在相对早期的研究当中。
而换用utiphysics,也大概率是看中了其宣传中的高计算效率。
否则这翼型大概率赶不上猎鹰Z的时间表。
当然,客机嘛,结构相对简单。
很多型号比如当年的新舟60甚至把不同设计的机翼作为选装件提供给客户。
但如果能赶上首发作为标配,那肯定是更好。
不过
看着屏幕上的机翼建模,常浩南一只手轻轻扶上了下巴。
“这个计算结果,似乎有些问题?”
在三星海工搞出这一波事情之前,常浩南出于兴趣,就一直在研究有限体积法求解粘弹性本构方程时,遇到高计算权重问题的解决方法。
实际上,他已经找到了一种不涉及扩散项的本构方程,只是还没有来的及找出具体的求解方法。
在那个过程中,常浩南使用了手头大量的既有算例,为高阶数据降维过程提供“学习素材”。
所以,尽管他本人无法像计算机那样给出精确到一定位数的数值计算结果,但对于结果的特征,或者说趋势,还是有些直觉的。
但达索那边算出来的几组结果之间,却不符合他的直觉。
“刘教授。”
常浩南抬起头,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已经喝掉了不知道第几杯茶水的刘洪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