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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见唐林天急匆匆跑进来的样子,常浩南还以为是火炬实验室,或者哪个项目出了什么要命的大问题。
尤其是前者说有急事找他的时候,说实话,心里面甚至咯噔了一下子。
结果……
好家伙,就是个正常的学者来访。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我本来已经修了四条防线等待敌军大举进攻并做好了拼至最后一人的准备。
结果对面蓄力一拳,连警戒防线都没打穿。
但唐林天显然不这么觉得。
“不是……什么叫就这……”
他的脸色有点绷不住:
“这是很大的事情了好吗,就今天上班之后的一个小时,青华、燕大、金陵、震旦……基本国内数学专业数得上号的学校,校长都快把我电话给打爆了。”
“这……行吧……”
常浩南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
“所以他们打电话是想……”
唐林天兴奋地挥舞双臂:
“自然是想问我到底是怎么把佩雷尔曼给请过来的!”
“呦,那您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看着高兴得跟孩子一样的唐林天,常浩南倒是乐得当这个捧哏。
而前者也十分配合:
“我就照实说了,说我没请,是他自己非要过来的。”
“然后呢?”
“然后他们都不信呐,非要说我掖着藏着做事情不地道……还说让我定下时间之后务必通知他们,他们也要带人过来……”
也就是常浩南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俩人,否则但凡有俩观众,听见这段相声估计高低得赏两個子……
“咳咳……”
恢复了少许正常的唐林天轻咳两声:
“虽然佩雷尔曼教授没有明说为什么会想到来咱们学校做交流,但我估摸着咱京航自打建校以来,跟数学界能直接扯上关系的也只有常教授你一个人,所以肯定是奔着你来的……”
“嗯。”
常浩南摸了摸下巴,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其实之前……大概半个月之前吧,佩雷尔曼教授给我发过一封邮件,讨论我发表的那篇文章在解决庞加莱猜想方面发挥的作用,后来我又给他回过一封。”
“啊?!”
唐林天当时就惊了:
“还有这种事?”
“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
“这样我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收到消息以后第一反应是对面在骗我……”
常浩南两手一摊,无奈地回答道:
“这有什么好告诉你的……一次正常的邮件往来而已,要是每有一封这样的邮件过来我就跟特地说一声,那你估计也就不用干别的了。”
“只不过我也没想到对面竟然直接要过来做学术交流……”
被他这么一说,唐林天觉得倒也有道理,只好暂时放弃纠结这个问题:
“行吧……不管怎么说,对方肯定是因为你才过来,所以关于行程这块,也得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总不能人家过来了结果伱不在,那就要成学术界的笑话了。”
“所以莫斯科那边怎么说,他们大致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常浩南说着翻开桌面上全新的2000年台历查看日期。
“他们没说。”
唐林天摇摇头:
“看意思应该是随时都可以,时间随我们定。”
“嚯——这规格确实是挺高啊……”
这倒是让常浩南有点意外了,于是紧接着又问道:
“那跟您刚才说的那几个学校呢,既然已经答应出去让别人过来了,那还是得跟对方的学术活动错开吧。”
“也不用。”
唐林天直截了当:
“不管他们有什么学术活动,请过来什么人,都太不可能比佩雷尔曼的地位更高了,所以你直接说日子就完事了,有冲突的话就让他们推掉!”
“这么夸张?”
国内数学界对于佩雷尔曼的重视程度让常浩南着实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