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他们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顺利逃出贝迦国。
不多时,蜗蟾抵达青石镇,在偏僻无人处浮上地面。
他们刚回到客栈,那头大鹦鹉灵伯立刻就从窗外飞了进来,拍拍翅膀道:
“干得好,我方才上天飞了两圈,看见北方的焰火!”
所谓焰火,即是天枢峰的火山喷发。
它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欣喜。
“主人说,你既然办成此事,以后就是我们可靠的战友。”鹦鹉递过来一张字条,一个铁扳指,“有好些人都能为你所用,地址和口令都写在字条上,扳指则是信物。”
贺灵川接过来道:“如果我没办成呢?”
鹦鹉嘎嘎笑了两声:“没办成就没办成呗,你看这几百年来谁办成了?”
“老方真体贴,知道我现在最缺什么。”贺灵川拿过字条看了几遍,默记于心,就点一撮真火焚毁了。
他心里明白,如果墟山计划没成功,这鹦鹉拿出来的就未必是字条和扳指了。
“灵虚城乱作一团,老方没事?”
鹦鹉摇头:“不必担忧,他早有准备。”
方灿然大隐于市的本事,贺灵川还是见识过的。他既有把握,也就不需要自己操心。
经此一事,贺灵川能体会到方灿然的狠,还有恨。
对灵虚城的切齿之恨。
“他还要继续待在灵虚城么?”
鹦鹉没有回答,而是简单说声“再会”,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现在跟贺灵川接头,很可能是全灵虚城最危险的任务,它当然不愿久留。
灵虚城的混乱还没来得及蔓延到这里,贺灵川和董锐正常退房,牵着岩羊、带上松鼠小乔,到偏僻处放出蜗蟾,一头栽进地里。
这小东西知道他太多秘密,贺灵川“征询”过小乔的意见,松鼠表示愿意在他这里打一份长期稳定的工,当然薪资从优。
他们甚至不打算在青石镇过夜,眼下当务之急是远离灵虚城,越远越好。
西行数十里,蜗蟾向董锐反馈,累了。
为了贺灵川的墟山计划,它过去两天都是忙忙碌碌。
这个大家伙在雨天可以神出鬼没,但不喜欢长途跋涉。
董锐立刻心疼了,要求中场歇息。就算骑马,每过一段时间也要补水吃草的嘛。
众人这才回到地面,见四周都是荒地野岭,暗沉沉地全无人类活动的迹象,唯山风过岗,鸦啼声声。
恰好是他们眼下理想的落脚点。
他们找了个山洞,外头还有几棵大树,把山洞挡得严严实实。这样天空就算有禽鸟飞过,也不一定能瞧见洞里的动静。
两人升好篝火,简单烧了点水,吃了点干粮。
一夜惊心动魄过后,几口热水、几块牛肉干下肚,就让人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董锐长长吁了口气,靠在山壁上抹额头:“从前我都不知道,热水原来这么好喝!”
“德性!”朱大娘嗤笑一声,“你也就在墟山外头走了一趟,根本没进去。”
杀人放火、挑唆打架,这些全是她和贺灵川干的。
这小子充其量就是个车夫,驾驶一头非主流的座骑而已。
“跟灵虚城作对,这福气不是谁都能消受的。”董锐知道自己任务不重,但这活计带来的心理压力很大啊。
他从前干过最离谱的事,也不过是把灵虚城高官的孩子抓来当妖傀。
眼前这一人一蛛呢?直接把天神在人间的根给刨了,把灵虚城往死里得罪。
论闯祸的本事,果然他给姓贺的提靴都不配。
他瞪着贺灵川:“你到底从天宫偷走了什么宝物!”
“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偷?”贺灵川看了朱大娘一眼,“就像她们拿回自己的仙蜕一样。”
“你年纪才多大,天宫能偷你东西?”
贺灵川笑而不语。
董锐知道他摆出这副死样子,就是不打算解释了,当即哼了一声,找个干燥的角落铺好褥子躺了下来。
他迫切需要补一觉。
贺灵川却取出三块椭圆的石卵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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