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云厉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煜州周边几个州的门阀和氏族已经越来越不像话了。
目前,除了不知死活的东谯王氏,在朝廷大军的威慑下,暂时还没有人敢明着跳出来反叛朝廷。
但这几个州都有人从中作梗,导致部分早就该上交到朝廷的税赋迟迟没有送来。
朝廷发文询问,几州官员都是各种理由。
要不就是秋雨频繁导致道路泥泞,要么就是往下面的官员那里推,再不然就是百姓不满朝廷不推行新税制,不愿意交粮等等。
反正就是各种推诿。
对此,云厉非常窝火。
他知道,这是那几州的门阀和氏族在给他和朝廷施压。
为了震慑煜州周边的那些门阀和氏族,云厉又从镇守云州的萧定武那边抽调一万五千大军进驻登州。
同时,云厉又命袁琮和袁珪父子率领九千精兵进驻宜州。
门阀和氏族给他施压,他也要给那些门阀和氏族氏族施压!
只要煜州周边的门阀和氏族,胆敢图谋不轨,绝不留情!
正好,朝廷免了阜州和珉州的税赋,只要那些门阀和氏族不怕死,他不介意多抄两个门阀和氏族的家。
不过,施压归施压,面对门阀和氏族的压力,原本想坚决打击他们的云厉也产生了动摇。
他也是跟门阀和氏族多次交锋的人了,他现在倒是不惧门阀和氏族了!
但朔北还有个找到机会就会给他和朝廷添堵的狗东西啊!
一旦他把门阀和氏族逼急眼了,那些人纷纷举兵叛乱,朝廷必然要镇压。
倘若朝廷全力对付门阀和氏族的时候,那狗东西突然跳出来,举兵杀向皇城,那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
再不济,那狗东西也可以用协助朝廷平叛的理由出兵,再占去几个州。
真到那个时候,他这个太子还没登基,大乾就只剩下半壁江山了。
云厉突然有点后悔。
不该为了逞一时之气去招惹那狗东西。
再过几天,严礼他们应该就要赶到朔方了吧?
那狗东西见着旨意,不知道会不会跳起来跟自己呲牙。
他都在想,要不要派人去将严礼他们追回来。
以后,还是不能靠着一时的头脑发热拿主意啊!
云厉坐在那里不住的反思,浑然没听到朝中这些吵得面红耳赤的大臣说了些什么。
“那几州的税收,到底还要不要了?他们找理由推诿,朝廷还要向他们妥协,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胡说八道,这是妥协吗?这是出于大局考虑!朝廷现在当以结束煜州乱事,彻底铲除红月教为主!”
“一个煜州乱事,一个红月教,就让朝廷向那些目无朝廷的人妥协,朝廷还要兵马干什么?”
“对!朝廷每年花那么多钱粮养着几十万大军,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朝廷养着几十万大军是为了维护稳定的,不是看谁不顺眼就去抄家的……”
今天的朝堂上格外热闹。
朝堂上依然分成了两派。
主战派和主和派。
只不过,现在的对象换了,不是针对外敌,而是针对那些尾大不掉的门阀和氏族。
文帝留给云厉的四个辅政大臣都是赞同暂时向门阀和氏族妥协,以后再徐徐图之。
前天天刚病愈上朝的徐实甫本来是坚定的主战派,但这几天看了户部堆积的那些文书后,徐实甫也变成了主和派。
现在,朝中的主战派越来越少,只有两个御史和少部分贫苦出身的官员还在舌战群臣,力主将那些变着花样给朝廷施压的门阀和氏族一网打尽。
就在众人激烈争吵的时候,轮值宫卫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
“启禀太子殿下,太子左率卫步军都尉韩达紧急求见!”
云厉正在想事情,压根儿没听到宫卫的话。
直到身边的监掌太监附在云厉耳边提醒一句,云厉这才回过神来。
韩达?
云厉微微皱眉。
韩达不是率领一队太子左率卫的精兵护送严礼去朔北传旨了么?